正因为追求过,那次送祁绍平去滨江接人时,在路上才一眼就认出了准备搭乘中巴车去滨江的卢学芹。
再就是他的工资并不高,每个月到手的钱甚至没车间里那些熟练的缝纫工多,可他穿的都是名牌,抽的都是好烟,消费与收入不匹配。
更重要的是,元旦那天厂里放假,他却主动加班,声称把车开去保养。
虽然有汽修厂更换机油三滤的发票,但柳贵祥刚从开具发票的汽修厂了解到发票是虚开的,他那天根本没去保养车。而且据厂里的保安回忆,车是他第二天早上开回来的。
滨江长途汽车客运站和滨沙汽渡附近的主要道路上有好几个交通监控,分局政治处主任丁曙光正在请交警调看监控视频。
厂里那辆本田轿车有可能出现在几个相关区域的时间段很明确,只要能在监控视频中看到那辆车,就可以让在长江派出所待命的小鱼等人抓捕。
但李光荣昨晚推测的敲诈勒索在逻辑上却有些说不通,要知道那可是三十万,不是三万,更不是三千。
那三十万是卢学芹出国打工赚的血汗钱,姓颜的真要是以发现她与祁绍平有私情相要挟,她就算惹不起也躲得起。比如离开常林服饰,余美珍就算知道了也拿祁绍平没任何办法。
再说这种事只有抓现行,你没抓到奸,凭什么说人家有奸情?
况且,他真要是敢威胁卢学芹,卢学芹完全可能告诉祁绍平。一个员工凭什么跟公司副总斗?就算这次能斗赢那下次呢,以后想不想再干了?
再就是五个关键时间点,只有一个有可能对上。卢学芹去皋如取过四次钱,那四次姓颜的都没跟着一起去皋如的时间。
韩渝正坐在长江派出所办公室里苦思冥想,政委突然打来电话:“咸鱼,卢学芹的父亲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
“好好好,”韩渝搞清楚来龙去脉,急忙道:“我这就给彭局打电话,请彭局安排民警帮我们去电信公司查卢学芹家电话的通话记录。”
“卢学芹去常林服饰上班之后,给家打过电话,给她爸留了厂里的电话,厂里电话的通话记录也要查。”
“我知道。”
这是一个新情况,并且很可能是与那三十万相关!
韩渝赶紧给老领导打电话,请老领导帮忙,没想到刚结束通话,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参谋长李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老李,是不是有消息?”
“你是早上6点半给我打电话的,现在是8点半,哪有这么快?”李军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无意中发现一个情况,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情况?”韩渝急切地问。
“你让我查那个‘阿生’有没有被遣返回国,我首先要搞清楚‘阿生’的基本情况,至少要搞清楚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可你给我的线索又不多,我只能请市局出入境科的朋友帮忙,找三年前给卢学芹办出国的那家中介。他们跟塞班的雇主肯定有业务往来,我本来想通过他们请雇主帮着打听‘阿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中介公司经理对卢学芹印象深刻。”
“怎么个印象深刻?”
“中介公司经理说卢学芹前不久去他们那儿报了名,交了六万五千块钱费用,要再次出国打工!”
这个情况比政委了解到的情况更让人震撼。
韩渝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追问道:“前不久是几月几号?”
“11月12号。”
“11月12号,那是她第三次去皋如取钱,那天取走的正好是六万五!”
“案子是你们分局的,我不了解情况,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消息。市局出入境科的张科跟中介公司经理很熟,我跟张科又是朋友,这个面子他必须给,他正在帮我联系塞班那边的雇主,应该很快能搞清楚‘阿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