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再维护,航标又容易移位,如果航标移位之后人家跟以前一样按航标航行搁浅了怎么办。”
“以后北支航道不清淤疏浚不维护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航道局没那么多经费。”
“客轮不会再走北支航道,但小船还是要走的。”
“滨杨河、滨启河、江海河、浒滨河、白龙河一样没航标,小船不一样在河上航行么。”
“这不一样,这是两码事!”
学弟当年为什么回沿江派出所,就是因为担心北支航道如果出什么事会没人管。现在客轮停航,航道不再维护,可以说是真不管了。
韩向柠能理解他的心情,无奈地说:“连航标都要撤掉,是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北支一样是长江,并且直接关系着陵海东部和东启的水上运输。陵海和东启的市领导都争取过,但没用。
航道局那边说要把宝贵的经费用在刀刃上,现在只能维护主副航道,实在顾不上北支航道。而且北支航道泥沙淤积的太厉害,就算有经费也疏浚不过来。”
百年白龙港,就这么要成为历史。
韩渝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由想起高校长等白龙港的老前辈说过的白龙港历史。
相对于浩瀚的历史长河,它是短暂的,但它孕育的生命宽度却是无垠的。岁月悠悠,星移斗转,白龙港目睹了故乡的变迁,也见证了中国近代陵海儿女在这片土地上英勇奋斗的光辉业绩。
“停航那一天,我再忙也要抽时间回去。”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想坐最后一班船。”
“行,正好去东海看看姐姐姐夫。”
韩向柠在白龙港一样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情不自禁挽住韩渝的胳膊。
韩渝沉默了片刻,五味杂陈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白龙港有一百年历史,后来听葛叔和高校长说,才知道白龙港有两百多年历史。”
“是吗?”
“真的,这都是有记载的。不但有航运史,也有近代革命史。”
韩向柠真不知道这些,依偎在他怀里,回想着两个人在白龙港工作生活的种种,低声问:“葛叔和高校长怎么说的?
韩渝搂着她肩膀,如数家珍地说:“早在嘉庆十一年,也就是1806年,白龙港就是陵海境内的长江第一渡;1888年,清末状元张先生依托大生第四纺织厂,筹资建大码头、购置轮船与东海通航,到十六铺航程103公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向柠好奇地问:“革命史呢?”
“1926年春天,一位名叫张冠今的共产党员,奉上级指示,去陵海创建党组织。春寒料峭,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长袍,从十六铺上船,披着暮色在白龙港上岸乘车,在一个叫三条桥的地方下车,住进小镇附近的一所小学。
他在那里以教书作掩护,宣传党的主张,发展党的组织,从事革命活动。一年后,他任书记的陵海第一个党支部在三条桥成立,革命的烈火从那开始在陵海大地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