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渝火急火燎赶到江边,学姐和老蒋等人已经控制住了货轮上的局面。
船长、二副、三副和一个水手受伤不轻,老蒋和两个协警已把四人转运上了岸。
从老蒋掌握的情况看,船长和三副属于同一个“战壕”,二副和那个水手是一伙儿的,上岸之后双方还在叫骂,要不是有公安在他们真可能又大打出手。
考虑到安全,韩渝决定兵分两路。
让老蒋带两个联防队员送船长和三副去三河卫生院,让郭维涛上岸带两个协警送二副和水手去天补卫生院,省得两帮人在医院里又打起来。
韩渝自己则乘坐监督39登上货轮,找大副、老轨、水头等船员了解情况。
韩向柠一样没闲着,鉴于货轮上的几个高级船员,有一半参与了打架斗殴。别说那几个人受了伤,就算没受伤,这样的团队也不适合继续航行,当即作出了滞留决定。
她让大副赶紧联系船东,让船东安排新团队过来轮换,随即和老金一起对货轮进行检查。
货轮的管理团队窝里斗,能想象到船舶的维护保养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果然检查出一大堆问题,开罚单开的手麻木。
韩渝要询问包括大副在内的船员,笔录做了几十张,手腕一样疼,等搞清楚了大概情况回到趸船上,天已经黑了,老蒋和郭维涛等人也相继从两个卫生院回来了。
“汇总一下情况吧,老蒋,你先来。”
“好的。”
老蒋打开公文包,取出在三河卫生院做的笔录,笑道:“船长说二副虽然有大副的证书,但只要没做上大副,永远是二副,工资待遇什么的也就没大副那么高。
去年七月份,之前的大副下船休假,二副想升大副,私下里找过他,想请他帮着向公司推荐。他认为二副不能胜任大副职务,于是没推荐,二副对他怀恨在心,利用这次退伙的机会鼓动船员闹事,甚至大打出手。”
货轮船员的伙食费比较高,尤其外贸船。
正常情况伙食费的吃不掉,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会把结余的伙食费发给船员。
在伙食费使用和管理这一问题上,每条船都按规定成立伙食委员会,简称“伙委”。至于伙委的成员,有些船的伙委主任由在任大副担任,有些船直接由船长担任。
这条货轮的伙委主任就是船长,大厨本来就要听船长的,每次靠港采购都是大厨把需要采购的清单交给船长,由船长联系供应商把补给送上船,并与供应商进行结算。
韩渝询问过包括大厨在内的好几个船员,也看过船上这两个月的菜单,抬头道:“船东给的伙食费不少,但船上的伙食却很一般,退伙退的也不多,船长应该没少捞钱。”
“鱼书记,这些归我们管吗?”
“不归,但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大打出手。”
韩渝回头看看跟领导似的坐在会议桌尽头旁听的学姐,强调道:“船上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船员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直接关系着航行安全。比如他们今天在船上大打出手,这是在长江航行的,如果在海上怎么办?不夸张地说,真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闹出人命!”
韩向柠深以为然,托着下巴说:“所以我向上级申请对这条船作出滞留决定,正式通知他们公司安排船长、二副、三副和水手来接替。”
韩渝点点头,转身道:“郭队,我们等会儿再登一次船,找大厨好好了解下伙食费的使用情况。”
“是。”
郭维涛应了一声,翻看笔录笑道:“但从二副和那个水手反映的情况上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大打出手还有很多其它原因。”
“说说,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