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查查银行账户。”
“咸鱼,这事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查询银行转账汇款记录要有手续。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凭现在掌握的线索根本立不了案,上级会给我们出具查询手续吗?”
韦支磕磕烟灰,接着道:“而且都不知道那个账户是在哪个银行开立的,如果是外地的银行更麻烦,毕竟涉及到车旅费。再就是从你刚才说的情况上看,躲在国外的那个蛇头很狡猾,我估计他根本不担心我们从银行这条线查。”
韩渝下意识问:“不担心?”
“不信你过几天再打个国际长途,看看他会给你个什么账号,是不是跟之前给你分局刑侦支队的不一样。”
“他有很多账户?”
“经济犯罪的家伙我见多了,尤其这种涉及境外的,银行账户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收款工具。你这边刚打款,照他说的打个电话,他立马联系国内的同伙找个联网的银行把钱取走,前后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取到钱之后这个账户就不会再用了,而且账户很可能都不是用他自己名字开设的。”
生怕小伙子不相信,韦支补充道:“大银行全国联网,大银行为了跟国际接轨也为了方便储户,现在到处安装自动取款机。方便是方便了,但对我们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想追踪赃款流向很难。”
韩渝点点头:“我们可以监视十家八家银行,但不可能监视全国的银行。”
“所以说风险太大,谁敢拿十万块钱冒险。”
“看来只有上报。”
“上报吧,不过我估计上报也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
“就算一级一级上报到公安部,但公安部又不是外交部,难不成还能跟日本警方联合侦办?”
韦支反问了一句,继续分析道:“那个家伙躲在日本,并且组织国内人员源源不断往日本偷渡,他肯定害怕被日本警方打击。你掌握的电话号码十有八九不是用他自己名字办的,反正日本警方想抓到他一样不容易。”
只有出过国的人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往发达国家偷渡,也只有出过国的人才知道偷渡有多么危险。
有遇到海难葬身鱼腹的,有挤在集装箱里被活活闷死的。
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会死好多人,看西方国家的那些关于偷渡的新闻报道就知道有多触目惊心。
就算运气好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一旦被人家抓到,国际影响也很恶劣。
韩渝很清楚那些偷渡的人不是叛国,只是怀揣着“淘金梦”想去外国赚钱,并且赚到的钱大多会汇回国内,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创汇。
可出国打工的渠道有很多,真没必要冒这个险。
更可怕的是有一些害群之马在国外搞黑帮,把偷渡过去的人控制住,强迫那些做淘金梦的人给他们做牛做马。
不知道没办法,知道了不能不管。
离开市局驱车赶回白龙港送红蛋的路上,韩渝暗暗下定决心,就算十万块钱打水漂,哪怕给兄弟省市同行做嫁衣,也要顺藤摸瓜查查怎么回事!
至于这十万块钱从哪儿来,完全可以多找几家合作,在分摊成本的同时也分担风险。
真要是能查实肯定有缴获罚没,这就相当于风险投资,至少老家公安局的周局肯定有这个魄力。
想到这些,韩渝立马掏出手机,拨打起周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