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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依云再次回来的时候,小姑娘的手上拿着一根大概十五厘米长的试管,试管之中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
吕依云双手握着,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吕海伸出手来,轻声道:“给我吧。”
众人提着嗓子地看着这小姑娘手上的东西,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东西摔在地上似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吕依云低着头。
很低很低,但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把试管仅仅地抱在自己的胸前,“爸……对不起,我不会交出来的。”
“依云,听话!”吕海此时轻声地道:“你还只是个孩子,不要任性。”
“对啊,小姑娘,你把解药交出来吧。”马厚德也帮着话道:“趁还没有弄出人命之前,你爸就算有罪,也可以轻判。慢了的话,后果就很严重了!”
吕依云却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后退,小姑娘脸上的泪痕越发的清晰,她看着吕海,一直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胡说什么!东西交出来!”
吕海怒喝了一声,眼看着就要冲上前来,朝着吕依云手上的试管抓去,不料吕依云却猛然道:“别过来!不然我它砸地上!”
“依云你……”
小姑娘悲声道:“爸……我原谅不了啊!我真的原谅不了啊!我做不到!!请你,请你不要替我认罪。”
“依云,你别乱说!不要意气用事!”
“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吕依云摇着头。她用力地抽着鼻子,目光用力,白皙的脖子上应为激动而显得僵硬和微红,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目光之中充满了骇人的怨毒。
小姑娘猛然伸手一指,首先指着的就是罗爱玉,厉声道:“首先!这个女人就该死!!爸,你值得这女人背着你做了什么吗?”
“你、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了!”罗爱玉尖叫道。
吕依云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村长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每一次,你出门到村子上采购东西的时候,都不是和村长躲在一起风流快活的吗?!”
“你、你胡说!!”
“当年!”吕依云冷笑道:“这村子的人,感觉对不起我们家,才商量着,把这附近的山头全部都分到了我们头上,以为这样就算是补偿!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是看我们家有这么多的地,你愿意嫁过来吗?村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一直盯着我们家的地!你两个偷偷干的好事情!那天,你们风流快活完了之后,是不是在商量着怎么弄死我爸,怎么弄死我爷爷,然后吞了咱家的地皮?!”
“你、你……你胡说!我没有!!”罗爱玉脸色顿时苍白。
吕依云冷笑道:“早几年前,爸爸就和你分房间睡了!那你告诉我,你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是谁的?除非你打掉,不然再过一两个月,你能瞒得住谁!”
罗爱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吕依云却怒道:“你一天一天地给我爷爷喂慢性的毒药,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要不是我一直悄悄地换掉,你早就成功了,对不对?看看你藏在床底下的那些药吧!”
罗爱玉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朝着门外想要冲出去。
却逃不过两个守门的年轻警官,轻易地被人抓了回来。她还想要挣扎,撒野泼打,异常的凶狠,直到俩小年轻警官实在没法了,只好把人恩在了墙壁上。
吕依云此时忽然笑了笑,小姑娘笑得十分的骇人,歪着头,瞪大眼睛,“你不是一直背地里骂我奶奶早死早超生的吗?那我也让你常常我奶奶当年的痛苦,我也让你早死早超生!!只可惜,只可惜功亏一篑!”
吕依云苦笑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这村子所有人都尝试到痛苦的机会……四十五年前的那些丑恶的事情,不应该就这样被掩藏,这些人不应该就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我终于等到了机会,我知道这贱女人一直都想好好地发展度假屋,于是我就建议她找一些记者过来采访报道——不管是什么人都好,只要他来了,他就有东西写了!写的不是这度假屋的风光,而是四十五年前的罪!写的是你们这些人扔掉的东西!写的是吕潮生还有酒井兵雄的恶!我要让你们整个吕家村,都在世人的责备当中,我要让你们一辈子!你们的后代,一个,一个,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你们,永远都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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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吕依云的指责,还有她说出来的事情,众人都深深地感受到这个小姑娘的恐怖。
就算是任紫玲也是遍体的生寒……她没有办法想象,到底是怎么的仇恨才让这小姑娘走到了这一步,甚至,从她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已经是这小姑娘复仇计划的一环。
太可怕了。
吕潮生此时却惨叫了一声,口吐着白沫,痛苦道:“解药……给我解药……吕海,你答应我的,会给我解药的……你答应我的,答应我,只要我配合你,让你承担这些的话,就会让她交出解药的啊……吕海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吕海顿时颓然。他痛苦地看着吕依云,沙哑着声音,“依云……你的恨,为什么比我还要强啊……”
吕依云流着泪。
她却缓缓地转过身去,解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后背都露了出来。
一开始是双肩,光滑的,细嫩的,充满了少女青春气息的肩。可往下,却是狰狞的,恐怖的,宛如蛛网般的一道道恐怖的伤疤。
如此的触目惊心。
如此地让人看见了之后,心脏抽动交缠,如此的难受。
“为什么?”
吕依云哀声道:“爸,你知不知道,在外头,那些同年的,那些年纪少大一些的,是怎么的对我?”
“他们说我是怪胎,他们从他们的家庭道听途说,他们说我奶奶是海神的妻子,其实也是海妖……他们说我就是妖怪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抓着我,说要扒开我的皮,看看我是不是和他们不一样?”
吕依云忽然没有了表情,用着一种冷漠的声音,“一开始是用刀子,划开我的手臂,看到我的血是红色的,就说要看我的骨头。后来用火烫,然后捂住我的头,按在水底下。”
“或许这还不刺激,那就玩一些更加刺激的吧。两个人抓住我的脚,一个人用钳子,一块一块地把脚趾甲剥开。很开心啊,看着我在那里惨叫的时候,很开心啊,谁叫我是妖怪的后代,对不对?还有更多,你们要不要听……听听那些你们所谓的后生,所谓的还有人生的子孙,是怎么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