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喜心头一动,面不改色得问,“为什么不信?”
韩钧拧眉沉吟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是她身上藏了什么秘密,否则,怎么就突然会未卜先知了?还得了皇帝看重,帮着家族翻身,自己也成了郡主,这是一句开窍就能办到的?”
顿了下,他继续道,“她今年才六岁,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哪来得这么多心计?之前,她又是进出皇宫,又是去楚王府奔走,朝堂上,那么多老奸巨猾的文武大臣都对当前的乱局毫无办法,她却凭一己之力给按下了,虽是暂时恢复,也十分了不得,古往今来,还从未听说有这等智多近妖的人。”
顾欢喜不动声色,跟着附和了一声,“是有些匪夷所思。”
韩钧沉声道,“我会让人继续盯着她的,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就算这世上真有菩萨点化的机缘,也不该是她这般品行不端的人得到。”
菩萨又不瞎。
顾欢喜战略性的端着杯子低头喝茶,没接话。
韩钧说完,忽然抛出个话题,“我私下去见齐王了。”
闻言,顾欢喜愕然抬眼看过去,“你跟他坦承身份了?”
韩钧点了下头,面具遮住了脸色,只眼神沉沉浮浮,不辩喜怒,“迟早的事儿,总要让他知道的。”
顾欢喜讶异地问,“你就不怕他保守不了秘密?”
在她看来,齐王实在不是个很会演戏的人,心思也太欠,遇上老狐狸,一被套话,准能露馅儿。
韩钧自嘲道,“我并未告诉他,我在顾家做事,我是换了个模样去的,脸上做了遮掩,他只以为我是为避开人易容了,却丝毫看不出我是毁了脸,连我嗓子变成如今这样,他都没起疑心,还当我是故意的,呵……”
那一声呵,满是讽刺意味。
顾欢喜代入自己想了想,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
韩钧的情绪恢复的很快,只片刻,便平静下来,“放心吧,小鱼的事,我也没跟他说实话,只道眼下为了彼此的安全,俩人暂时还不宜见面,他答应了,也不追问我把小鱼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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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顾欢喜暗暗松了口气,又好奇追问,“你怎么突然去找他了?”
韩钧意味不明的道,“自是去提醒他,他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受苦,那个儿子才是皇长孙,是他正二八百的嫡长子,府里的那俩再承欢膝下,得他亲自教养,也得尊锦儿一声兄长,莫要忘了彼此的身份才好。”
顾欢喜闻言,不由嘴角抽了下,她相信,韩钧去见齐王时,说的肯定更阴阳怪气,指不定把齐王奚落挤兑成啥样呢,这会儿听着都不对味儿,她清了下嗓子,“那齐王怎么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