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日光起落,时光流逝,夜色已快要将晚霞红晕尽数替换,街面上的行人也渐稀少,为数不多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只为家人翘首。
行人之中,倒有一行人更显匆忙,尤是为首那人,隐于额前乱发之下的双目微眯,瞧得汴京城门缓缓关闭,冷哼一声,随即向身旁随行的人开口:“看来今日是无法出城了。”
“师兄,我等也算是...如是带着她...若被人发现,岂不...”身旁两人听得,稍显慌乱,开口应道。
散发之人怎会不察随行之人心中所惧为何,冷笑须臾,轻声回道:“慌什么,你们不想想,若是咱们无法逼那害了公子的凶手现身,会是怎样的下场。”
此言一出,随行几人额角俱生冷汗,依师父的性子,众人若真寻不到杀害公子之凶手,恐怕生不如死,于是纷纷俯首:“我等愿随大师兄行事,定然要寻到杀害公子凶手。”
表完追随之人,当中一人,依旧不解开口:“大师兄,既然是要逼迫凶手现身,我等何不直接向孙家动手,让他们交人岂不更直接,何必兜这样一个圈子,反倒让我等众人成了绑人的贼子?万一孙家人真的报了官府,我等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大师兄望向自己这蠢笨师弟,实想不通自己为何在师父那讨要了他们随行而来,不过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开口:“放心...孙家人不敢报官的!我在孙家马厩之上留下那杀人偿命的血书,正是因此,一旦报了官府,只怕他们也难洗脱身上嫌疑...”
言至此,大师兄目光稍移,回望向众人身后身着斗篷遮掩面容之人,话锋一转道:“更何况,孙家小姐还在我们手中,行事之前,我早已打听过了,那孙老太爷对这孙女儿甚是疼爱,他摸不准我等是何来路,不敢随意报官的...留给他的路只有一条...”
“退一步说来,如真是孙家报了官,只怕现在的汴京城中,早有官府众人在街面盘查,你们看现在如此平静,哪有官府中人?”大师兄示意众人望向平静街面,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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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闻,无不赞叹大师兄思虑周全,唯有此前的‘蠢笨’师弟,依旧发问:“可咱们在城外遇那四个武师之时,他们到死都不曾透露出那凶手乃孙府众人,咱们会不会搞错了?”
大师兄显然也因师弟之言,想起了城外遇到那几个武师,确如师弟所言,无论自己如何出手折磨,都不曾透露出些许消息,若不是从他们包裹之中寻出不属他们的衣衫,凭此一路寻入汴京城中,又哪能找到孙家来...
思忖片刻,大师兄方才笃定开口:“不会错的,那人定与孙府有关,你们不想想,如是无关,他们包裹之中的衣衫何来,为何那位孙老太爷会多付他们银钱,让他们回乡,定是杀公子的凶手隐于孙府人群之中,一并回了汴京城,所以只要我们拿住了孙小姐,那凶手自然做贼心虚,到时便会露了马脚...”
听得大师兄一番刨析,即便‘蠢笨’师弟也终是能领悟些许,当即俯首拜服,众人亦是纷纷附和...若是平日,大师兄对众人吹捧自然受用,但眼下凶手尚未探明,且众人尚未出城,还有那被点了哑穴,受制于自己等人的孙小姐尚在身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寻一处落脚,静待孙府之变,于是摆摆手示意众人莫再多言,开口问道。
“盯着孙府的人,回来没?”
几人之中立有一人,正有一人欲上前答话之时,却察身后有急切脚步声传来,这些如水剑宗子弟,平日里皆以名门正派自居,如今做了绑人之事,做贼心虚,察觉有人靠近,纷纷戒备,就差抽剑了。
唯有大师兄成竹在胸,从来人步伐之中听出了如水剑宗轻功,当即抬手,止住众人伸向兵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