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男子,皆是同样,若旁人所言,或不在意,但若心爱之人,言辞稍激,定会失了理智,孙头自然也不例外,被花姐一言相激,孙头才将平复的面容再度涨红,梗着脖子,青筋暴起,声调也不由高了几分。
“谁说我不敢说,我就是要娶你花姐为妻,你且稍待,我现在就去求见老太爷,为咱定下这桩婚事...”
孙头言罢,竟真的转身欲行,花姐见状,忙是开口:“唉唉唉!你这呆子,我何时说...此时老太爷未起,你可莫要惹恼了老太爷,到时别说...别说婚事,怕是你连这孙府管家差使...也要丢了。”
即便再是木讷,孙头也终是明白了花姐心意,当即‘哈哈’一笑,随即止步。
花姐瞧见他目中狡黠,方知中他之计,面上一红,立时扭头就走,不再给孙头开口机会,撩裙行向后厨。
瞧着花姐背影,孙头憨厚一笑,也暗定心思,这几日一旦寻得机会,定要向老太爷开口求娶...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看看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
定下心思,当即动身,向着沉重步履声传来方向快步行去...转过回廊之际,正瞧见马厩小厮,快步而来,许是心中太过慌乱,初春尚寒,面上竟满是汗水,慌乱脚步之声,正是他所传来。
“站住...小五子,你做什么呢,忘了府中规矩不成?”孙头轻喝一声,唤住马厩小厮,孙老太爷年纪大了,觉轻,自然怕有人扰他,故而命府中下人要脚步轻些,这也算是孙府之中,最为‘严苛’的规矩。
听得孙头之声,马厩小五登时止步,拍着脑袋愧道:“孙头...是小五大意了...不过...不过...”
慌张之下,语不成句,不过孙头到底见过大风大浪,拍着小五肩头安抚开口:“莫要慌张,别怕,有什么事,慢慢说...”
有了孙头安抚,马厩小五平静些许,定了定神,终能开口:“是...马厩...马厩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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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能出啥事,就算是病了,请马大夫便是,何必大惊小怪...老太爷昨日方才回府,他觉轻,让他好生歇着。”孙头实想不出,马厩之中能出什么大事,只是担心来人吵了孙老太爷清梦。
“不...不是...我...你...唉!孙头随...我去瞧瞧便知。”小五越是紧张,越是口吃起来,干脆拉起孙头,欲往马厩一查。
孙头本不想大惊小怪,但小五如此慌张神情,也的确从未见过,许是一贯严谨下,孙头还是打定心思,随小五一同前去查看一番。
孙府比不得特别高大宅院,但也不小,即便熟门熟路,小五在前引路,两人也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临近马厩门前。
眼见一门之隔,便要跨入马厩,本是在前引路的小五却是驻足不前,令孙头不由回首,蹙眉问道:“怎的了。”
“我...我不敢进去...”小五畏畏缩缩,面上惊恐愈盛。
孙头双眉紧锁,心头没由来闪过些一丝不详预感,但随孙老太爷走南闯北,孙头也非是胆小之辈,眼神示意小五稍稍推开,随即转身,欲推门而入,当手将触碰木门之时,却又缩回。
谨慎之下,还是左右一顾,瞧得一旁有根粗壮棍棒,便随手抄起,随即以棍首抵在门上,缓推木门。
“吱——呀——”
木门打开,一股浓烈血腥气味钻入鼻腔,差点令见惯世面的孙头都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些许,止住胸中欲呕之意,这才直起身来,凝目望去...
双瞳骤锁,孙头也如先前小五一般,惊讶之中满凝恐惧,即便再随孙老太爷见过大场面,但眼前之景显然已远超孙头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