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要那二十斤白面儿,其实跟要缎票是一个意思,就是看看她家里能做主的那位爷,有没有这个能力,将来等咱们遭难的时候,能伸手帮咱们一把,给咱们一个容身之处,还得有能力把咱俩这点儿嚼裹给安排好,不至于还要饿肚子!”
“凭我手里攥着的这些个宝贝,只要他是个人,他就有私心,他就得时时刻刻在心里惦着!这样的人,往往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要来的靠谱!”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时间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道道清晰的皱纹,黄大年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女人那张熟悉的面孔,
“咱俩都老了!也没个后人,这祖宗的绝活儿,只怕是要砸在咱们手里,我管他是虚情也好、真意也罢、只要他能保着咱、让咱俩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我手里的这些个宝贝,将来就都是她的!”
常大妈抹了把眼泪,又扶着黄大年坐了回去,
“那您说、她家里那位,能弄到缎票吗?”
“咳咳~!”
黄大年忽然咳嗽了两声,看起来像是身体上有点儿不舒服,
“我看问题不大!尤其是那个穿红棉袄的小媳妇儿,你没瞧见,她身上穿的那件棉衣,面料用的是洋料子,我刚才看了一下,看纹理和花色、像是阿尔文公司的机器织出来的,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这样的人家儿,多少是有一定能力的!不然、我是不会让你管她要那二十斤白面的!”
“看着吧!只要她们想修这个小人儿,那就只有我这一条路可走,等她家的爷们儿听说、我敢问他家要二十斤的白面,凭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他就一定会忍不住,想着要来见我一面的!”
常大妈点了点头,随即轻叹了一口气,
“我懂了!对于一般市井百姓来说,甭说那二十斤的白面了,就是那四尺半的绸缎票,估计知道这玩意儿的人也不多!您能考虑的这么周全,也真是难为您了!”
黄大年的兴致有些不高,他一脸惆怅的的摇了摇头,
“你别想的太好!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算计,就怕他不接招,不愿意来见我,又或者说,他本就是官面上的人物,那我的这些个算计,只怕是就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