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羽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向萧廷善,萧廷善躲避不及,额上被砸出一片血迹。
“你不是说副都承旨的职位志在必得么?本殿下费尽心血推你上位,你倒好,你是拿什么回报我的!”萧鹤羽一双桃花眼,阴柔莫测。
他近来实在不顺,原本江南水患只是每年重提一次的旧事,不值得大动干戈。
如今偏偏因为宋廷善,闹出来一对在宫门前吊死的夫妇,更因为王太傅那篇不知从哪来的《论治水》,竟是将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到了江南官场!
若是父皇当真要彻查江南,萧鹤羽没把握自己不会被查出些什么。
萧廷善嘴里苦涩,他跪在地上,沉声道:“殿下恕罪,此事必定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宋廷善!你真是太让本殿下失望了,当初本殿下就不该力排众议,选你这样生来有疾的人做心腹,你想续命可以,但你不该留下马脚牵连到本殿下头上!”萧鹤羽眉目阴翳,看向萧廷善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杀意。
萧廷善心口一紧,当下道:“殿下息怒,此事…确实是微臣的疏忽……”
萧廷善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两个他根本不曾放在眼里的人,竟会成为他仕途之上的绊脚石。
若是早知道,他就该斩草除根,绝不会让两人活到今日!
而如今,这事之后又出了个《论治水》,凭借某种直觉,萧廷善隐隐觉得,自己这次的调任…彻底无望!
萧鹤羽眉目冷鸷,缓缓道:“父皇派谢璟驰调查此事,五日内就会给出答复,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替自己开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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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舒意正在桌边研读着哥哥所写的《论治水》。
粗粗看下来,她只觉得哥哥确有经纬之才,可越是琢磨下来,越觉得哥哥当是天生的政客。
萧廷善写出一篇《治水论》,哥哥便来一篇《论治水》,半点也不曾浪费她替萧廷善所造之势。
更精妙的是,《论治水》中诸多举措,哥哥并未详写,落实下来,恐有难度。
再者,哥哥未曾署名,只留了字于其上,不仅能勾起百官的好奇,更能勾起乾武帝的心思。
一个求而不得的人才,远比送上门献策之人更值得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