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驰冷笑出声,薄唇轻启,不满道:“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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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意回到营帐后,立刻重新铺开舆图。
看来她所猜不错,姜延虎之死,必然同江南水患的官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谢璟驰不会提到戍边将领无诏不得回京。
“玉屏,去找小舅舅打听一下,柔妃娘娘的弟弟。”
“是。”
说罢,沈舒意又盯着舆图仔细分析起来。
谢璟驰的意思是,赈灾官银由戍边将领沿途护送,途经郦城,运至江南。
只是,这同皇商和雁城又有什么关系?
或许,银子自江南流入雁城,再从雁城由皇商带回……
沈舒意想起姚卉妍的话,赈灾官银,至少银子表面是要送至江南的,所以,应当有两批银子,一批运往江南,另一批被运往雁城。
沈舒意玉手托着香腮,不由得又想起那日柴彬对她和谢璟驰紧追不舍,他所问的恰恰是银子藏于何处。
若是官银被一分为二,柴彬当不会如此发问。
那便意味着,运往江南的那笔银子有问题,所以他们才担心落于谢璟驰手中成了罪证,故而紧追不舍。
沈舒意反复推演,抽丝剥茧,倒是逐渐理清了思路。
半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将谢璟驰付给她的那锭银子拿了出来。
十两的银元宝,沈舒意在手中掂了掂后,反复把玩了一会。
这银子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妥。
莫非,是她想多了?
见沈清欢和沈美茹不在,沈舒意叫来琴心,低声道:“把它弄开。”
琴心愣了片刻,将银锭子收入怀里。
不多时,琴心带着被劈开的银元宝,回到营帐。
元宝开裂,同沈舒意所料相差不多,这银子的重量虽然不差,可银子内壁却是一块铁坨。
沈舒意仔细看了看,十两的银子,铁坨却占了近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