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的是,就算他把这事上奏给了乾武帝,乾武帝也未必就会满意,毕竟仅仅因为这么几只破虫子,就挑起两个儿子之间的争端,他只会因此迁怒到自己身上。
萧廷善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这事儿看起来不难,实则却让他进退两难,不论怎么做都不讨好。
萧廷善靠在椅背上,不知怎么又想起沈舒意那张脸来,明明这事看起来好像同她没多少关系,可莫名的,他总觉得那少女轻轻拨动了一下棋局,便把他置于火上。
“廷善。”闻人宗沉默半晌,终是开口。
萧廷善收回思绪,看向他。
闻人宗沉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不如从前沉得住气。”
萧廷善愣了片刻,苦笑道:“若你头上悬着把刀,每过一日便离你更近一分,你能一直沉得住气吗?”
闻人宗沉默下来,因为他回答不了。
或者说,他没法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因为他只会更急躁。
“你说,谢璟驰有没有和沈舒意联手的可能?”萧廷善忽然开口。
他被推到眼下这个位置,查那些什么狗屁虫子,说到底是败谢璟驰所赐,可那些黑虫出在沈静语的贺礼上,又难保不会和沈舒意有关。
闻人宗皱了下眉:“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三殿下最近一直在派人暗杀谢璟驰。”
萧廷善不做声,因着实在没多少力气。
闻人宗道:“三皇子妃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廷善道:“三殿下可去了猎场?”
“不曾,三殿下射箭比试结束后,直接带人去了猎场,猎了头鹿后,晌午便回来了,下午陛下出行,他便不曾再去。”
“将这事转述给三殿下。”
*
半个时辰后,萧鹤羽的营帐。
周绮雯穿了套男子的锦袍,发丝用玉冠束起,显然是上午跟着萧鹤羽去了猎场,这会还未来得及将衣服换下。
萧鹤羽目光阴沉,开门见山:“你说在绮雯的营帐上发现了那黑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