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拾鱼心疼宁归,伸指戳着他的额头警告道:“这山高有九百丈,坡度陡峭,爬到山腰时还有可能遭雷劈,摔下来肯定得摔个半死了。”
宁归理所当然道:“所以我才把你叫了过来,等天上掉下来个宁哥哥,你就负责接住。”
“不是……”
“师姐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觉得接住不我?”
孟拾鱼郁郁地跺了跺脚,“山腰那块儿的石头常年经雷霆锻打,坚固如驳铜,锋利如刀剑,你到那儿肯定被割的浑身伤口。”
宁归手指缠绕着鬓角长发,温润如玉地笑了笑,笑容迷死万千少女。
“拓印文字或许包含一桩大机缘,我不爬上问清楚,我那两个逆子怎么变强?我不吃点苦,他们如何能体会的到父爱如山。”
“你就不是能吃苦的人!”
“啊,对。”
宁归笑了一声,低头把护臂扎紧,“可如果为了他们,我就愿意吃苦。”
孟拾鱼皱眉道:“为什么能这么肉麻?”
“那年我们在界山遇到一头开山熊,打不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祝百寿那蠢货不愿意丢下我,能跑也不跑,拼了一条命挡在我前面。
“后来小陆赶来。”
“你别看那小子如今强得离谱,可最怕疼,每年手冻开个口子就得呲牙咧嘴,但他为了早点醒神斩杀开山熊,不假思索就用刀豁开手掌,直见骨骼,那时他才十六岁!”
“这些够不够?”
宁归低头一叹,眼中似涌起界山风雪。
当年很苦,可当年也很美好。
尤其是见识过修仙界的尔虞我诈,便会更珍视从前情谊。
宁归自知论勇武果断不如陆缺、祝百寿二人,只是多思善谋,便想着尽自己的智谋也要把两位兄弟推到更高的位置,让他们在修仙界也能安稳。
所以吃这点苦不算什么。
他回看了孟拾鱼一眼,“看好我,别让我真摔死了。”
孟拾鱼木木呆呆地思量好久,好像大脑卡死,半晌古怪地说道:“真想不到,师弟明明张着一张负心薄幸的脸,却还这么在乎兄弟情谊,不是说负心总是读书人吗?”
“这不是上升到父子情了?”说话间,宁归已经攀缘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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