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越发荒凉僻静,银妆素裹的天地之间,似仅有几株枝干苍劲的老树。
地势崎岖不平,不能骑马。
慕容青烈牵马与陆缺并肩而行,朝远处的荒野望了望,雪已经停了,可远处依旧茫茫,应该是起了大雾。
大雾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慕容青烈眉头紧缩,“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
慕容青烈从马背上驮的包袱取出一个酒壶,递给陆缺,“农家自酿的高粱酒,酒性很烈,陆公子先喝几口,我再说,不然我怕把陆公子给吓住了。”
哦,这是要酒壮怂人胆。
女侠想得很是周全。
陆缺挠了挠脑袋,扒开酒壶塞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一股辛辣入喉,直冲肺腑,直呛得他咳嗽起来。
别说,真他娘难喝!
陆缺原以为世间的酒都应该和柳离给的“桂花酿”一样,闻起来香气四溢,喝起来则差强人意,谁想别的酒竟然能难喝到这种地步。
心里多苦的人,才能咽下这种滋味儿?
陆缺伸手抹了抹嘴,“慕容女侠这下可以讲了。”
瞧着陆缺的饮酒后的窘迫模样,慕容青烈不禁一笑。
“前面地界起雾时,可能会有鬼物!!”
“鬼物?那还真挺吓人。不过慕容女侠乃是江湖侠士,气血旺盛,鬼物不是应该害怕慕容女侠才对吗?”
“倘若寻常孤魂野鬼,自然无妨,可那鬼物非比寻常。”
陆缺皱眉道:“长俩脑袋?”
慕容青烈没理会陆缺的打趣,一本正经地讲述道:“说来话长……”
“几十前年,前面的郡城出了一位色艺双绝的清倌人,花名黛柔。”
“但不管外人如何美誉,花魁也不过就是秦楼楚馆里面卖笑的可怜人罢了,天晓得黛柔挨了多少打,遭了多少罪,因此就等着能有有情人替她赎身。”
“后来果然有位富家公子看上她,两人倒也情投意合,立誓要娶她。”
陆缺想了想道:“那不是皆大欢喜吗,对了,什么是清倌人?”
慕容青烈眉头大皱,“你没去过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