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付顺天府将本府五品以下堂官及所属大小衙门等官造册,仍令该府转行。
通政司、尚宝司、六科、中书科等衙门造册。
访册的发放对象主要是言官,而吏部司官有时也会接受访单,承担咨访之责。此外部分高级官员,如阁臣和台长(都察院堂上官)也会收到访册。但不同的官员收到的访册内容及接收时间皆有不同。
据赵南星言:“访册不列司官之名;至十月中送阁臣、都察院堂上官。大访册系堂官所送,始列四司之名。非特科道访册不列司官之明,即臣等堂上官之于司官,亦不令其互访,惟临时亲定其去留耳。”
可见访册还有区别,有所谓的科道访册,还有所谓的大访册。科道访册之内不开载吏部属员之名,而送至阁臣、台长的大访册中则有吏部属官之名;且科道官较早接到访单,而阁臣、院臣接单时间则稍晚。
此外,负责访册发送的官员品级,根据接收访单对象的不同,也会存在差异。负责给阁臣、台长送册的官员,由吏部的堂官亲自担任;而给言官送册的官员,则仅需考功司的官员及掌吏科臣、掌河南道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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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单发放后的主要工作皆由河南道接手。故原历史上曾掌河南道御史的汤兆京曾说:“一切咨访、收单、会单俱臣职掌”。
访单发送到言官手中后,咨访随即开始。通常方式是“采舆论于通国”,即风闻各处言论并加以斟酌。
咨访结束后,言官便结合咨访的内容来填写访单,谓之开单。“倘单开有据,咨访相同,虽部院不敢枉纵人”。
但有关访单的填写,在朝臣间一直存在着矛盾。一方面,由于六年之内应考人数众多,“本部无凭查考,难以周知”,且“当事者每以见闻难周,其势不得不资于廉访”,因此掌察官员很大程度上需要参看访单的意见来决定人员的黜涉,故希望接收访单的官员尽量详细的填写访单,以便考察顺利进行。
而另一方面,因访单需要实名制填写,虽然“访单秘密,难以家喻户晓”,但能够看到上缴之后访单的官员仍为数不少,如吏部、都察院堂上官,考功司、吏科、河南道官员等。
众人口耳相传,不免落入被评之人耳中,因故不少言官因担心访单填写的内容被人知晓、误犯权贵致使自己的政治前途受到影响,而畏于任事。故有以种种借口来逃避填写访单的情况出现。
本次主察顾宪成是个不怕得罪人的,因此提出了他的建议:“在差者不得以道远勘问为口实,略拨糠籼;待命者已经有外计与闻之往例,难容推避。”
然其虽有陈言,但因情牵面熟等因素的影响,尤其今年丁亥京察影响甚大,实际上已经牵扯到实学、心学的一场大战,访单的实际效果恐怕仍不理想。按照过往的情况来看,今年“交白卷”的访单和匿名访单估计会为数众多——这其中多半应该都是中立派官员所为。
访单发放后,咨访工作通常于两月内完成,并于某月某日“约期收单”。因为负责访单发放的衙门有二,一为吏科、一为河南道,故负责收单的衙门亦有二:其一为河南道,其二为吏部。
之所以收单并不经由吏科,应是因吏科处于近密之地,若众多官员赴吏科交单甚伤大雅,故改赴吏部缴单。访单收单之后,查取考语的工作随即展开,会单的工作则要迟至堂审前几日方才进行。
如此复杂的程序,如此迁延日久的过程,期间不可能不做其他工作了。各部院衙门的事情还得照做,朝廷的运转也不能稍停。(所以我这里要插叙一下了……)
中秋前两日,京师收到辽东巡抚李松急报:
图们大军自月前出兵,围叶赫东西二城。因二城坚固,久不能破,遂分兵四掠。苏完、乌拉、辉发三部均遭劫掠,损失甚大。
建州左卫努尔哈赤部借口其妻哲哲仍在叶赫,危在旦夕之间,因此出兵北上迎接。因从建州左卫至叶赫需要经过哈达部辖地,哈达贝勒孟格布禄得明人告诫,认为努尔哈赤此举意在假道伐虢,“明上叶赫、暗图哈达”,故不肯开放边境供努尔哈赤过境。
此举当然“惹恼”了努尔哈赤——他此前大胜并击灭尼堪外兰,心气极高,却被高务实一封信从抚顺关外逼退,正是憋着火呢,哪里容得下哈达的“傲慢”——当即决定攻打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