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也毫不退让，也以拳头反击，方寸之间两人都是有进无退，四只拳头噼里啪啦地落在对方的脸上，肚子上。

“阿格尼啊，你现在只是一只野兽，而并非是一个人。”杜兰说道：“你愤怒，你想要复仇，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情绪而已，野兽也会流泪，也会舔犊情深，所以你的所作所为距离人还有很长的距离。人只有进入社会才是真正的人，只有明确你的身份、你的位置之后才是真正的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阿格尼什么都没说，只是疯狂都输出，他的拳头明明很有力，但杜兰就是不倒下。而自己吃了杜兰的拳头之后，倒是感觉晕晕沉沉，需要自愈能力才能恢复。

“精彩，太精彩了。”女导演表示战斗非常好看，但要是战斗的惨烈程度再提升一下就更好了，需要特效，更多的特效。还有就是阿格尼太沉闷了，这个时候主角应该用嘴炮还击，这样才更精彩。面对反派的攻击，主角怎么能一句话也不说呢？“阿格尼，想一些台词出来，说词。”

这种情况下，阿格尼根本想不出什么台词，他只有故事没有思想。接受导演教导的时间也太短了，无法建立自己的思想体系，自然也表达不出来。

他从出生就和妹妹被当做是牲口养，没有什么教育。逃出来之后在那个濒临崩溃的村子里也没什么教育。后来独自一个人燃烧了十年同样没有教育。后来就是复仇，遇到导演，一直到这里才有了一点教育。

但导演教的都是表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人死后会去电影院这种离谱的东西。对于思想建设，以及融入社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其实何止是阿格尼融不入社会，女导演自己也融入不了，不然三百年时间也不会只看电影了。

反正末日里杜兰遇到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大局观，都很迷茫。阿格尼其实也很迷茫，倒不是说对复仇有什么迷茫，而是对这个变化的世界很迷茫。当仇人改变的时候，阿格尼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所以他跟着女导演走，女导演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面对杜兰的提问，阿格尼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他根本听不懂。只觉得杜兰说话比女导演还要难懂，打架就打架，说这些根本没用。

“你果然只是一只动物啊。”杜兰见阿格尼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失望地用拳头代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