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警察，我只是个心理顾问，所以你不必对我隐瞒，你我之间的谈话并不会成为呈堂证供。”“我们可以随便聊聊，聊聊家庭，工作，或者你的过去，你想要聊什么都可以。”女顾问说道。

“艾琳女士，为什么不从自己先开始聊呢。”杜兰很平静，此时他不是一个人在演戏，汉尼拔、竖锯大叔附体，要体现自己的犯罪气息：“所有人都有弱点，每个人都会被击败，艾琳女士你的穿着打扮都很干净得体，但你却在使用廉价的香水，还有你的鞋子和你的名牌皮包一点也不配。可以看出你的经济状况不足以满足你所向往的物质生活水平。”

杜兰的声音平静又优雅，但却是如此一针见血，女顾问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你在努力地掩盖自己的口音，西弗吉尼亚口音，那可不算是个好地方，地方gdp在美国排40位，平均家庭收入在美国只能排49位，老一辈人都依靠矿产生活，可想而知你的童年也充满了矿石的味道。现在新能源崛起，矿业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所以你逃出了老家，来到大城市寻求所谓的梦想。但你见得越多就越是不能满足，所以你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但你已经累了，已经怀疑自己的梦想是不是能够实现。”

艾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杜兰一点都没有说错，不管是她身上的香水和皮鞋，还是她的老家和童年。她生出一股害怕，因为杜兰说出了她一直不敢承认的现实，自己的梦想永远也实现不了，她成不了人上人，她只是一个苦逼的心理顾问，在纽约还要租房子，还有一堆债务要还，现实和梦想落差很大。

杜兰的声音有一股魔力，让人不得不倾听。

“为什么不正视自己，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水平，都没有关系，因为在我的思想里没人会因为贫穷而被轻视。”

艾琳想到被杜兰焚毁的十亿美金，心里也是一阵抽搐，同时竟然佩服起杜兰了。因为杜兰是她见过的最特立独行的罪犯，其他罪犯都是死要钱，唯有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信念，并不是为了钱而犯罪的，他的目标更加远大。

突然之间艾琳竟然有一种想要理解杜兰的想法，想要知道是什么将杜兰变成如此坚不可摧，连十亿金钱的诱惑都可以抗拒，“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强大？”

“混沌。”“仔细想想吧，没人会因为死刑犯和士兵的死而忧心忡忡，却会因为市长和检察长被谋杀而担心不已。这是为什么？因为死刑犯和士兵本来就是要被杀死的，那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市长和检察长却不是计划之内的。混沌就不属于计划之内，混沌会打败计划内的所有人，混沌是我的武器，让我变得强大。”

好有道理，艾琳感觉自己有些认同杜兰了。

不过今天时间到了，她不能继续问下去了，不过她会再来的，她想要问问混沌里有什么，又如何用混沌武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