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让那些愿意投降的缅军拿他们做个投名状,我们许以好处,让他们宰了那些人。
这样,他们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若是还有异心,那些土司也不会放过他们。”
李如松开口说道。
这招不可谓不狠毒,让缅军杀死这些亲兵,那几乎就彻底绝了他们反叛的可能。
亲兵里,许多都是那些缅甸官员和土司的亲戚,许多还是跟着他们好几辈的忠仆所组成,这样他们才敢放心把他们留在身边。
要是知道这些人被投降的缅军杀死,看那肯定是要报复的。
而这些缅军为了不被报复,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明军,一条道走到黑。
“利用他们,先控制住两三万人,父亲再给我一万兵马,我南下就可大功告成。”
小主,
李如松不屑的说道。
他这样的态度,是因为他已经大致看透了残余缅军的虚实,都是战力不足的家伙。
如果遇到个有能力的将领,倒还算一支可战之兵,但这样的人能有多少。
这次缅王谋划的北征,可是把缅甸国内最能打,最善打的军队和将领都调到北线,现在这些人不是死就是被俘,放眼缅甸应该已经没几个人可以撑起危局了。
当然,缅甸人口众多,他们还有能力拉出一支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军队,但这样的军队已经不能算是军队,说是一群农民怕是更加合适。
估计这种军队的组成,青壮应该不会占到一半,最多就是三成,剩下都算老弱病残了。
反倒是难免的俞大猷部所控制的区域,不仅人口众多,他那里还兵力不足,才是最危险的。
如果这时候有个能服众的缅甸将领跳出来撑起危局,俞大猷那边就危险了。
这也是李成梁急于南下的原因之一,担心缅甸占据再起波折。
李成梁的担心,也是俞大猷的担心,所以他急于派人北上,联络李成梁部南下,充实南方的明军兵力。
“父亲,时间不等人,听说现在许多缅甸残余贵族都往蒲甘城跑,我担心他们在知道缅王落到我们手里后,会重立新王。
如果那人胆识过人,不和我们争斗而是选择南下争夺缅甸南部,俞大猷固然可能承担重大损失,可父亲在京城那边可也就危险了。
光一个拥兵自重,不及时救援同僚的帽子就能让父亲罢官去职。”
李如松说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如果真发展到那样的情况,大好局势丧失殆尽,京城再有人觊觎缅甸主将的位置,一切还真说不好会怎么样。
能干出这些事儿来的,一是文官,二是勋贵。
他们的后台,却是两边都沾,不管那边要是有心,拼命找魏广德游说。
一旦魏广德被人游说点头,那李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李成梁快速权衡一番,上次杀俘最后不过就是得到朝廷一纸申敕,似乎也没什么。
那个武将没有被骂过?
打了胜仗自然是褒扬,打了败仗就要被骂。
边境之上,哪有事事顺心的事儿。
就算是戚继光当初蓟镇守得好,可也数次遭遇土蛮部偷袭,损失了少许兵马,还不是一样被朝廷申敕。
“这件事儿做的隐蔽些,叫老二老三亲自去,你就别去了。”
李成梁对李如松这个大儿子是寄予厚望的,自然不想这种事落到他头上,成为以后遭受百官攻讦的口实。
让其他儿子去,只要这个大儿子能在朝堂上稳住,屹立不倒,那他的兄弟们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儿。
“让二弟三弟去做?父亲.....”
李如松还想说话,却被李成梁挥手打断。
“不要再说了,这些事儿,你记住,以后都不许碰。
如果要做,就让你的兄弟们带你去做。
你也别觉得亏欠他们,只要你能在朝堂上撑着,他们就不会有事儿。
在几个孩子里,我最看重你,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为父已经五十有二了,也不知道还能纵马疆场几年,以后这些都是你的。
切记,不可落下把柄给旁人,让他们有攻讦你的理由。
我们武将,只要能逢战必胜,其他都没什么好说的。
但你现在还不行,因为缺少资历和战功,朝堂上那些人拿下你,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