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征讨圣旨,没有兵部调兵文书,这兵他是一个也指挥不动。
当然,理是这么个理,实际上沐家亲信也掌握一些云南兵权,可以动用一些力量,但沐昌祚不认为值得这么干。
若较真起来,自己丢官削爵都是轻的,锒铛入狱也并非不可能。
“国公爷,我家首领思个可是心向国公爷,唯国公爷马首是瞻的。
若是真被缅军攻破,我家首领丢了地盘事小,那莽应龙必不会就此罢手,甚至很快就会兴兵侵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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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现在莽应龙不是还没有派兵过来吗?我怎么能凭借猜测就出兵。”
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可沐昌祚也不会在此时承认这个说法。
“回去告诉思个,我知道了,叫他严守边境就是了。
倘若......莽应龙真的率兵攻打孟养,让他一边积极抵抗,一边紧急向云南巡抚王凝禀报才是真的。
若要我出兵,除了战事已起外,最重要的还是王凝的决断。”
沐昌祚只是提醒对面一句,他可以做一些准备,但是无旨擅调兵马的罪责,他不会背。
不过在云南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所以也并非没有人有权利便宜行事,那就是云南巡抚。
云南不设总督,但云南巡抚却有总督之权,可以调动兵马。
原则上,调动兵马的权利应该只有总督才有,毕竟总督本来就是掌管军事的主官。
而巡抚,更多还是处理地方政务、税收等职权,但因为文官势大,所以明朝中后期,巡抚已经拥有了总督之权,可以调动军队。
边疆地区的总督巡抚,也会被授予临机专断之权,可以便宜行事,其中自然也包括军队调动。
总兵没有打仗的权利,但巡抚总督有,所以沐昌祚只要收到云南巡抚的命令,也是可以调动兵马去帮助防守孟养的。
“可是,王巡抚那里.....”
“你大胆的去,只要礼物备足了,王巡抚那里还是很好说话的。”
就在对方迟疑的时候,沐昌祚又点了他一句。
虽然京城对王凝不满,但毕竟事关战事,这个时候临阵换将很危险,容易导致云南大乱。
加之又有同年帮忙说话,所以终于还是让张居正出面保人,魏广德也没多说什么。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找张居正保人了。
这,就是上面的利益交换,下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现在的王凝,巡抚官位坐的还是稳,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差点就被撸了。
感觉说的已经够多了,沐昌祚就故意打个哈欠,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随即又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
那人也是有眼力劲的,自然知道沐昌祚所做动作的意思,当即抱拳告辞。
“也好,思个应该也等你等得望眼欲穿,早些回去,把我的话带到,让他早做准备才是正事儿。”
对于对方的请辞,沐昌祚自然不会挽留,只是淡淡说道。
自始至终,来人进屋到离开,沐昌祚都没有让他坐下,更没有安排人给他送上茶水。
这,或许就是大明勋贵的傲气。
别看他背后的主人,看似也是大明皇帝册封的世袭罔替的贵族,但土司就是土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沐昌祚身为大明的黔国公,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实际上,他能亲自见他,也是为了当面问清楚一些情况,否则根本面都不会见。
“来人,带上我的金牌,送使者出城。”
沐昌祚只是开口,对门外进来的家丁吩咐一声。
随即,那家丁就引导着信使走出了屋子。
进城是被人带进来的,出城,自然也要有人引导,否则出了这处宅子,他也是寸步难行。
等人走后,管家在一旁小声问道:“老爷,咱们要不要给腾冲和施甸那边送去消息,让他们小心戒备?”
“不用了。”
沐昌祚只是摆摆手说道:“距离战火烧进来还早,莽应龙在没有占领孟养前,是断不会发兵扰边的,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那......李都督那边,要不要送个消息?”
管家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