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去西北无疑是件苦事,西北现在在打仗,越往前走,对面过来的马车越多,都是到其他地方投奔亲戚的西北人。
“要不是这趟给双倍的钱,这活老子真是不能干。”
“滚你的,这活必须得干,西北要是丢了,咱们就要遭殃了。”运粮的车队是从衡州出发的,一路上不敢松懈,就怕出事。
打仗的时候,世道最乱,浑水摸鱼冒充灾民劫道的贼人并不在少数。他们这队人前面是粮车,后面是芷州那边出发的药材车,人手不少,但是那些芷州人看着有些瘦弱,有事也不能指着他们。
“又到晚上了,我现在心里都发毛。要不,咱们今晚点火休息下,明天早点赶路吧。”西北这边荒凉,一到晚上狼叫声此起彼伏,很多人都不愿意再赶夜路。
“我去问问后边那队芷州的人,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东家让咱们跟他们一块上路,想来也都是认识的,不能把关系闹僵。”粮队这边的负责人也倾向晚上休息一下,连着赶路几天,人和马都有点熬不住了。
“他们肯定同意,看着还不如咱们有劲呢。”提议的人说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的药队果然同意,就是提醒前面人警醒些,要是晚上害怕可以在他们后面搭帐篷睡。粮队的人自认西北来了几次,怎么能让芷州的看不起,果断选择了最不好的位置,以示对芷州药队的保护之意。
当晚狼没来,人来了。这批人的目的也不是打劫,竟然是想烧粮草,不用想也知道是外族潜伏进来的奸细。能潜伏进来的奸细都有两把刷子,粮队的人几个回合下来,逐渐落了下风。
粮队众人觉得死期将至,心灰意冷之时,他们眼中的芷州人从彻底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冲到了前面。包括一队奸细在内的所有人,只觉得后面冲上来的不是人,是杀神。
“这位大哥,这些是奸细吧,要不要留个人把他们尸首拖回衡州,报官啊。这事你们熟吧,咱们去几个人合适?”杀神们杀完人后,还细声细气地和粮队带头的商量后续处理呢。
“你们是东家的护院?”粮队负责人倒是知道药队是赵家的人。当年赵家人在衡州挥金如土的事,他们还没忘。
“不是,东家的护院膀大腰圆的,好认。”药队的笑嘻嘻,他们是李澄姑娘从吉庆楼那借来的,第一次跑商队真没经验,这有事还得跟人家粮队的人请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