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禹挨了一顿训斥,被东南王斥责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一个月内传遍了附近的州城。这种话,要说没人推动,那肯定是假的,东南王府里王爷骂儿子,老百姓谁知道。
王妃端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婆子,没有作声。
“老奴错了,王妃饶老奴一命吧。老奴从您嫁到府上就跟在身边侍候,这次真地是喝多了,嘴上没了把门的,才泄露了您屋里的事。”
“拖下去,给她个体面吧。”王妃对着身边的内侍说了句,然后微闭双眼,似是不忍心多看那跪着的老奴一面。
梁禹听到王妃屋里的一个婆子被赐死,吓得脸色都白了。那婆子虽不是梁禹的人,却也是早早被别人收买了去的,这次王妃将计就计就是借的这个婆子的嘴。婆子背后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做了王妃的刀。
“夫君不要害怕,王妃如此震怒,也是因为您啊。”梁禹的结发妻子杨氏,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只当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为了我?”梁禹自小养在王妃身边,王妃对他没人能挑出一点不好,但他就是怕王妃。
“外面的人传成那样,背后之人肯定是想离间您和母妃的关系。要是那头脑不清楚的,就得琢磨是不是母妃对您不看重,任由下面人将那天的事传出去。可我知道您不是,您可不能因为这个就和母妃疏远了。母妃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处死了那个奴才。”
“你说的对,我不是那等头脑不清楚的人。”梁禹机械地重复着杨氏的话。
“夫君有好几位兄长,但在母妃膝下长大的可只有您和世子。父王和母妃感情甚笃,您还愁以后不如其他人么?”杨氏眼角带笑,看着梁禹那劲别提多温柔了。
“你说的对,父王和母妃是信任我的。”梁禹搂上妻子的腰,觉得杨氏对自己的重要性,丝毫不逊于母妃对父王。
杨氏依偎在梁禹怀里,想到过几个月那位引起诸多风波的侧室就将进门,嘴角垂了下去。
刘老爷和几个儿子坐在一处,表情不甚愉悦。很明显,他们也听到了东南传来的消息。
“爹,外面人多是以讹传讹,您不必放在心上。等妹妹嫁过去之后,就是王大人也得对您礼让三分,更别提其他人。”刘家老大刘守业坐姿豪放,一看就知道在外面张扬惯了。
“大哥说的对,妹妹成了东南王的儿媳妇,咱们家的商线又能多几条,这是好事,您愁什么啊?”老二刘守奉是姨娘所生,但从小跟着老大一起长大,算是老大的应声虫。
“老三,你怎么说?”刘老爷问一直没有说话的三儿子刘守徳,老三是这家里当初唯一反对这门婚事的人。
“事已至此,爹还是多给姐姐准备些嫁妆吧。梁公子未必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而迁怒于姐姐,咱们还是多做点准备吧。大哥说的新商线确实可行,经营什么还请父亲和大哥早早考虑。”老三说完,又把嘴闭上了。
“三弟说的对,爹多给妹妹的嫁妆就是。”刘守业很满意老三的话,这弟弟虽然迂腐,但是对他这兄长一直都挺信服的,不错。
“嫁妆原本就预备好了的,既然你们都说要多加厚一点,那就这样吧。不过你们,尤其是守业和守奉,在外面不可太过张扬。”刘老爷点头,有点遗憾地看眼老三。这老三什么都好,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