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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毕竟大病初愈,用了些茶水便回养心殿休息了。在解忧这体会完妻顺子孝、阖家欢乐的帝王级待遇,他临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大手一挥,流水般的赏赐就抬进了永寿宫。
李玉面对解忧依旧垮着个臭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只是对方如今圣眷加身,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对付这种小人,倒也不必留什么面子。解忧也不正眼瞧他,随便掏出块小碎银子,‘啪嗒’一声扔到地上:
“啊呀,本宫手滑了,真是不好意思,李玉公公,拿去喝杯茶吧。”
李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转身就走。他也没少在皇上耳边蛐蛐解忧,可进忠那小子老拆自己的台不说,人也机灵,最近皇上竟愈发倚重他了,自己必须帮娴主儿尽快复宠才是。
与此同时,储秀宫。
意欢自那日与解忧一番言语交锋后,再想起坐胎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如被乱丝缠绕,甜蜜又忐忑。
是以她精心装扮一番,决定往翊坤宫一行,寻如懿姐姐一吐为快。
眼下如懿虽解了禁足,可皇上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的,也未有复宠的迹象——可能是怕后宫诸人针对如懿,想保护她吧。
意欢身着剪裁合宜的藕荷色宫装,发间点缀几朵素雅的茉莉,步伐轻盈、身形翩跹。
翊坤宫大门没关,也无人看守通传。意欢思虑片刻,索性信步而入,朝主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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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佩,本宫有一事,纠结许久。”
穿过曲折的廊道,意欢来到主殿前,正欲开口叫人,却听到殿内传来如懿与容佩的低语。她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忍不住屏息凝神,悄悄靠近殿门,侧耳倾听。
“奴婢愿为娘娘分忧。”
“若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被人蒙在鼓里,但她...很幸福。一旦她知道真相,就会无比痛苦,你会告诉她真相吗?”
“这...”容佩有些迷茫,看着人淡如菊、嘴角挂着温暖微笑的如懿,试探性开口,“娘娘说的,可是舒贵人?”
“容佩~”如懿嘟嘴,不满地扭动着身体,“你只管回答本宫就是。”
“回娘娘的话,奴婢或许会选择隐瞒真相,这样对方还能舒心些。”
“这就是了,容佩,你说的很好。”如懿伸出舌头,将一块白玉霜方糕卷入口中,“那坐胎药的事,还是瞒着她的好。”
意欢心中似被巨锤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脸上血色尽失,难道那坐胎药有问题?是谁,是皇后吗?她甚至顾不得在乎如懿那高高在上的怜悯态度,浑浑噩噩地出了翊坤宫。
......
养心殿,主殿。
“启禀皇上,方才有侍卫来报,齐汝大人酒醉后,不慎...失足落水了。”
“哦?可有什么蹊跷?”皇上的目光在进忠脸上掠过,满眼疲惫。
“未曾发觉什么异常,想来是意外。”
“这样啊,齐汝这些年劳苦功高,鞠躬尽瘁,实在可惜。进忠啊,你去...”皇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甚至有些释然,将齐汝的后事一一安排妥当。
“启禀皇上,舒贵人求见。”
李玉托着拂尘入内,狠狠瞪了进忠一眼。后者微微躬身,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
没人知道那日的养心殿里,心如死灰的叶赫那拉·意欢究竟同自己心爱的皇上说了些什么,众人只知道当夜储秀宫侧殿燃起了漫天烈焰,那清冷隽秀的女子将殿门反锁,以最悲壮的方式,向这冰冷的宫廷做出最后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