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对什么啊,鸡同鸭讲。阿箬那点子心虚都快被气没了,双目啜泪,可怜兮兮地看向皇上:
“皇上,娴妃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嫔妾...嫔妾...”
“慎贵人啊,你既说人证物证俱全,不妨再把当年娴妃如何指使你,你如何与那几名小太监交易的细节再重复一遍。想来,这样的大事,你也不会忘记的吧?”皇上紧盯着阿箬。
原本这是如懿打算用来击溃阿箬、自证清白的大招,可阿箬早已提前背好了台词,无异于出卷子的老师亲自给人泄了题,应对起来毫无难度。她当即敛衽正色,侃侃而谈:
“嫔妾遵命,如此大事,嫔妾怎会记不清?这一切还要从娴妃娘娘领养大阿哥开始说起...”
接下来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阿箬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事情的‘真相’,说到激动处,甚至开始加入各种肢体语言。她根据解忧的指导,添加了不少令人信服的小细节,例如模仿如懿在背后蛐蛐皇后和高曦月时那副目中无人、故作清高的神情,以及自己是何时何地与那几名小太监交易,交易时都说了什么等。反正一切死无对证,眼下要的就是皇上能相信自己,哪怕只信一丝,也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够了!”
皇上厉喝一声,让阿箬住口。他对小青梅的人品深信不疑,可阿箬说的太过真实,再听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动摇。
如懿张口结舌,她本以为阿箬在自己睥睨天下的气场面前会溃不成军,可对方怎能如此从容坦荡、对答如流?何况阿箬说的有些事并非空穴来风,自己想要辩驳,谈何容易?
皇上自然对阿箬所说的话并不相信,然而阿箬却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咬死如懿,才有活路:
“皇上,嫔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阿箬说得这样真切,与当年分毫不差,想来没有说谎。”高曦月听得啧啧称奇,适时补了一刀。
“哟,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嫔妾也这样想呢。”金玉妍补刀+1。
如懿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心中虽怒不可遏,但面上却依然淡淡的。此时若是自己乱了阵脚,那便真的中了阿箬的奸计。狗腿子海兰不在,她只能给身边的菱枝一个眼神。
“阿箬,你口口声声说主儿有罪,那请问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的清白呢?你与那些小太监的交易,难道就不是在陷害主儿吗?”菱枝大着胆子开口,力求证明如懿的清白。
“大胆!一个奴婢,竟敢直呼嫔妃的姓名,可见嫔妾走后,娴妃御下无方,翊坤宫都是这样目无尊卑、缺乏管教的贱婢。”阿箬又不傻,不敢骂如懿,还不敢骂菱枝吗?她指桑骂槐,让如懿面上也一阵火辣。
菱枝吓得张口结舌、忙不迭跪地,连连叩头求饶。皇上也不好太过偏袒,无非是个宫女,没什么心疼的,当即命人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啪...啪...’
行刑的小太监不敢放水,可怜的菱枝眼前金星乱冒,牙床都有些发软。
“皇上!您这哪是打菱枝的脸,您这分明是在打臣妾的脸!”
眼见如懿又要跟皇上吵起来,太后有些坐不住了:
“咳,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慎贵人,你说此事是娴妃所为,可有证据吗?”
“回太后娘娘,昔年人证物证俱在,娴妃也是百口莫辩。如今涉事的证人几乎都已不在人世,物证兀自好好的封存在慎刑司里,您取来一观便知。”
“可娴妃说她是无辜的,你可有更多证据?”皇上想了想,还是得帮真爱说话。
“回皇上,所有证据都指向娴妃,她只需上下嘴唇一碰便统统否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娴妃自称清白,理应由娴妃拿出证据来才是。”
啧啧啧,这句话可不是自己教的,属于阿箬临场极限优秀发挥。解忧安心缩在一边看热闹,心里给阿箬疯狂鼓掌——这剧里的‘反派’,都口齿伶俐得很呐。
皇上无奈,哪怕他有心为如懿翻案,也实在需要个由头:
“如懿啊,你可有证据。”
如懿呆呆地转过头来:
“臣妾没有,可清者自清,臣妾只想说一句,这一切臣妾都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