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只发生在一瞬。
混乱之中,容绛也无暇顾及“噬殷”以外的人。
容绛仍没死心,他呼吸轻颤,在结晶中似是无助般地发问:
“您究竟为何……如此看重人世?”
小主,
“本王之意,汝无权过问。”
沉罪棺中,容绛的身体彻底溃散,化作面目全非的腐肉。
心声也消失了。
禁锢容绛的沉罪棺,就在被诛魔师封印的那些恶魔结晶附近。
作为恶魔诞生地的哀叹之森,此刻更像是个乱葬岗。
“主人,容绛所留魔气属幻象一支,可为您所用、或是封存于此。”
“……我要是收了,会再听到他喋喋不休的声音吗?”
“其执念过深,短期内确有可能。”
“…那还是算了。”
他平淡的语气不可避免地透出满溢的嫌弃。
不过,他突然发现此时哀叹之森带给他的违和感。
“主人,何以骤然仓猝?”
“你还记得吗?诛魔师死后,我独自来过这里,这附近本来有很多断罪草的。”
带陈忆楷来的地方并不在这附近,那时他还没发现断罪草的异状;
方才应他召唤去了人世的断罪草已经重归林中,但密集程度远不如之前。
仔细观察过分布的密度后,主仆一路走到诛魔师的街道上。
他们抬头,仰望最高的那座蝠翼墙。
本生长在哀叹之森中的诸多断罪草,竟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
梦魇之雾也在城中稀薄地分散弥漫。
陈单凌抬手,一座高耸入云的巨门自蝠翼堆中升起。
篆刻着密集魔文与各类封印法阵图案的黑色石门紧闭。
先前的禁罪门还未有如此压抑的感觉。
陈单凌隐隐觉得,此刻门后就是万劫不复的炼狱。
达克·克萝丝先前只取了外出恶魔的残留魔气未将禁罪门完全召出,陈单凌不知这种压抑之感是来自禁罪门本身、还是因为禁罪门确实有了异常。
“禁罪门……就是这副样子吗?”
“非尽然也。属下于百年间,未曾见其紧闭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