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中间的阴影与光亮，江昭站在忽明忽灭的路灯下，花颜倾站在灯光触不及的黑暗里，两人无声地对视几秒。

江昭有些看不透这个有点奇怪的姑娘，又有点看懂了。

花颜倾在家中并不受重视，一年前她被家人带去讨好某个老头，中途逃跑刚好被江浔之撞见，江浔之便帮了她。

顺手帮她对江浔之来说本也不是什么要事，加上那天花颜倾化了浓妆，他不记得也不稀奇。

这事是暮云聿告诉江昭的，当时也在场江浔之的助理刚好被他挖走了。

“别把今晚的事告诉你哥，还有别多想，就这样。”花颜倾说得简短，声音很轻，“孙文绍嘴太脏，连你哥都不放过。”

“行，我不会告诉他。”江昭应下。

花颜倾总是面无表情的外表下，藏着极其复杂的感情，她哥感激偏多，并不是孙文绍口中的想攀附讨好。

江昭在脑中翻来找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能形容花颜倾对她哥的复杂感情——不掺杂爱情但不许人说他坏话。

看出花颜倾不愿让人过去，江昭转身往回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点歉意的，“江昭，对不起。”

藏在阴影里的花颜倾依旧面无表情，背在身后的手无助地扣着衣服。

她一开始听信了赵薇薇的话，以为江昭是暮云聿派过去的商业间谍，跟在暮云聿身边准备窃取集团机密。

那时候，江昭不仅跟江浔之关系密切，还跟暮云聿有来往，而且暮云聿确实能干出安插商业间谍的事，她就没有怀疑。

江浔之办宴会公布江昭身份那天，花颜倾也在，那天她被人刁难，江昭还帮她说话。

江昭和江浔之一样，都是很好的人，不像她，是个烂人。

望着站在阴影里的女孩，江昭突然问了一句，“上学期星期四的早上，你那个包子里放的是什么。”

江昭还记得上学期，花颜倾有天给自己带了早餐。

“不能吃的东西。”女孩的嗓音有些闷，似在懊悔。

“你小汁挺狠啊。”江昭大概猜到是些什么东西了。

理论上来说，比较危险的化学品是买不到的，但只是理论，不仅能买还能买原料制作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