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昇早前特将他那外宅取了个雅名儿,叫做竹君院,其私心可见一斑。
陈肃昇醉醺醺回了竹君院,丫鬟却来禀青竹早已睡下了。
陈肃昇虽想同青竹亲热一下,又想起青竹很不喜欢自己一身的酒气,便也不去闹她的觉,只让丫鬟们给他在书房里铺了床被子,凑合着睡了一夜。
第二日青竹才发现陈肃昇竟然睡在书房,当真有些诧异。
她从没想过陈肃昇有了自己就不会收用旁人,所以也只当是他昨夜没遇到顺眼的。
毕竟似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儿,偶尔的眠花宿柳不过就跟穿衣吃饭一样寻常,别说是青竹了,就算是日后陈府的正经大奶奶,也不会在意这事儿的。
陈肃昇见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指责她:“你昨夜为何不等我回来再睡?是不是你料定了我不会回来?”
说着也不等青竹回答,又得意的同她炫耀道:“他们几个羡慕我有美人在侧,非起了坏心思要给我找了个花魁娘子来。但我对你的心可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的,哪里肯让别人来糟你的心。”
青竹配合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他也是艳福不浅,这又是一个花魁。
不过大爷还真有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意思了,也不知他能坚持到几时。
青竹虽不知道若陈肃昇昨夜有了新欢,自己心头会如何感受,但他如今既这般敬着自己,青竹也免不得带了丝宠溺的滋味拍了拍他的脸,好生夸了他几句。
两人正说笑打闹间,又有下人来报,门外来了几位访客,是李二爷几位。
陈肃昇不由道:“这可真是奇了,他们昨夜才纵情于巫山雨云,怎的今日这般早来寻我?”
“那必然是有事了。”青竹随口应了一句,便想着退让开去,
陈肃昇却将她拦了下来,道:“他们你也都是见过的,不必避让。何况他们也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你与他们多见一见,认个脸熟。
我如今常在宫中当差,出入并不方便,倘若是你遇到什么急事,或可以去找了他们。”
陈肃昇说着又忙让下人将他们三人引到书房里来说话。
青竹有些好奇:“这几位爷如今考完了,还不回山西去吗?”
陈肃昇心想总不能露友人之短,说他们就是贪图在这儿天高皇帝远的,正好撒了欢的玩。
只一本正经道:“不回了,没得来回奔波浪费时间,他们就在金陵找个书院念书,等着三年之后的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