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将宁远侯的脚步紧紧缚住。
他身形一僵,紧接着缓缓回过头,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怎么,事到如今,终于知道后悔了?骆氏,我可把话撂在这儿,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和离,就是我绝不容他人触碰的底线,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拿这等事来威胁我,简直是自不量力!”
洛知槿静静地凝视着宁远侯,目光平和却又透着不容错辩的坚定。
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此刻只想问你,当初我嫁入侯府时带来的嫁妆,按照这世间的规矩,理应是要全部带回娘家的,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宁远侯听闻此言,脸上的神情瞬间癫狂。
显然,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洛知槿在这时候提及的,竟然会是嫁妆一事。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下意识地怒吼道:“做梦!就凭你在侯府犯下的那些罄竹难书的罪事,我没直接将你休弃,而是选择和离,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与恩赐了!你还妄想拿走嫁妆,简直是痴人说梦!”
言罢,宁远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熊熊怒火,他猛地转身,脚步急促而沉重,大步冲了出去。
待宁远侯的身影彻底消失,洛知槿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面前那杯尚有余温的茶上。
她轻轻抿起嘴唇,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因为宁远侯恶劣态度而产生的不悦。
今日宁远侯对待原主的种种行径,都会成为明日她回应侯府的依据。倘若宁远侯尚有一丝良心,愿意给原主留下些许傍身财物,那么日后,她也会念及这份旧情,不会对侯府赶尽杀绝,定会给他们留下生存的希望,起码能让他们衣食无忧。
可若是宁远侯绝情到底,完全漠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对原主的合理诉求置若罔闻,那侯府……
洛知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总之,宁远侯府未来的命运走向,全然掌握在侯府中每一个人当下的行为里。
他们今日种下的因,必将在日后结出相应的果。
次日清晨,熹微的晨光才刚刚穿透云层,洒落在侯府的每一寸土地上。洛知槿正与面色苍白的万嬷嬷,在主院的房间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原主的物件。
忽然,一阵急促且用力的敲门声,打破了主院清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