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沈亦只是近来公务繁忙,被各种琐事缠身,才会有些疏忽了自己。
说不定,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庸人自扰罢了。
这么一想,柳儿原本高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些许。
“千真万确呀!相爷现在最瞧不上的就是宁远侯了。若不是为了给圣女您出口恶气,他和宁远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这么做呀,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结仇嘛!” 丫鬟说得绘声绘色,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试图让柳儿更加相信。
“说的也是。” 柳儿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对了,既然他这几日诚心悔过,那便先放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他的夫人必须得一路三跪九叩来见我。要是做不到,那就免谈。”
“这……” 丫鬟面露难色,眼神中满是犹豫。
柳儿见状,顿时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厉声道:“就这么点要求,你难不成还想从中作梗?我可告诉你,那贱人上次骂我的那些话,我还一字一句记在心里呢。这口气要是不出,你就别指望我再跟宁远侯有任何往来。”
“奴婢不敢!” 丫鬟赶忙低下头,“并非是奴婢想要阻拦,只是宁远侯虽然日日前来求见,可并未把他夫人一同带来。咱们若是贸然提出这个要求,恐怕与妖后的行事风格不符,万一引起旁人猜疑……”
柳儿原本提到骆氏,脑海就浮现出骆氏那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的嘴脸,心头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如今又听闻骆知槿竟然还敢不来,她顿时怒不可遏,气得都笑出了声。
“好啊,真是好得很!好一个宁远侯,好一个侯夫人!他们一个个还真当本姑娘是好欺负的,脾气像泥捏的一样软?” 柳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去告诉相府的门房,要是宁远侯还是单独前来,依旧这般毫无诚意,下次直接给我轰出去,别让他再在这儿碍眼!”
柳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雾气。
丫鬟见她如此盛怒,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轻声开口道:“圣女,您消消气,不必如此大动肝火。据奴婢所知,宁远侯没把夫人带来,并非是故意轻视您,而是那侯夫人有些不情愿。不过,听说宁远侯已经在想办法整治他那没眼力见的夫人了。圣女您就暂且忍耐一下,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