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还是沈亦你小子厚道,不像陆淮那小子,一味地敷衍我。既然你们两个都没问题,现在洛家有困难,我也就不和你客气了。”
说着,洛老太像是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扯着嗓子,对着伺候柳儿的丫鬟婆子们便开始了一顿指使:“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儿,将这个屏风搬走,小心着点儿,可别磕了碰了,这要是弄坏一点儿,你们赔得起吗!还有这个,看着就金贵,一会我也带着。”
她一边指挥,一边亲自上手,粗鲁地推搡着丫鬟。
只见她在屋子里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一会儿指着这个花瓶,一会儿又盯上那尊玉雕,一番眼花缭乱的挑选后,屋内的摆设几乎都被她指完,只剩下些零零散散、不起眼的小物件。
柳儿看得眼里冒火,心中更是呕血的很。
这哪里是五千两银子能比的了,就单那一个孤品的屏风,据说都是当世名匠耗费毕生心血所制,价值早已过万两。
更别提洛老太指走的那些摆饰品,好多都是孤品中的孤品,市面上根本寻不到第二件。
这些宝贝可都是她打算日后风风光光地带进宫里,给自己撑场面、添荣耀的。
若是就这么被洛老太拿去,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往后在宫里还不得被人小瞧了去?
更令她几近抓狂的是,此刻她气得心肺都要炸裂开来,满心的愤懑憋闷在胸口,都快要呕出血来。
然而,沈亦还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存在将她死死束缚。
即便满心怨怒,也不能肆意宣泄。
若非顾及沈亦,她早就命人将这可恶至极的老东西直接轰出府去,也好落个耳根清净。
只是,实在难以想明白,洛后那般声名赫赫、备受世人尊崇敬仰的人,怎会有如此这般粗鄙低俗,蛮横无理的母亲?
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照眼前这情形来看,洛后这个人的品性素养,恐怕也令人倍感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