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请过来的大夫都摇头说尽早准备后事。
已经成为内阁大学士的江相公进宫求圣上恩典,请医术高明的高太医为小女医治。
高太医进江府,给小女娃把脉施针,叹道:“今日若是不醒,恐怕无力回天哪!”
这便是古意恢复意识之际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一直喊着“阿若”的原因。
古意看了看周围,问:“孟爹爹呢?”
江夫人哄道:“阿若乖,孟大侠和阿若的爹爹现在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忙完后一定会来看阿若。阿娘在这儿陪着你。”
古意思忖着,什么事情能让养了她五年的孟爹和有血缘关系的亲爹都无暇来看她?
“阿娘,那个同样受寒的哥哥呢?他没事吧?”
“阿若只需好好养身体,至于那位……”江夫人摸摸她的头,道“以后若有人问起他,你只管说不知道他、不认识他,或者什么都不说,记住了吗?”
这具身体还在发烧,脑中昏昏沉沉,古意似乎在江夫人的话中抓住了什么,又很快地溜走。
她点点头。
江夫人替小女娃掖好被角,轻声道:“阿若,你是个有机缘的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
五年后。
古意坐在马车里,低头研究着女先生杜客赠予她的琴谱。
婢女献芳在旁边劝道:“小姐,如果被夫人知道你又拿着少爷的令牌偷偷出府看花灯,肯定又得招夫人一顿念叨。”
“阿娘不准我冬日出府,是怕我受寒,发旧疾。我穿得厚实,还拿了手炉,不妨事的。”
古意放下琴谱,含笑道:“我听杜先生说,花灯集来了一盏镂空九微花灯,出自裴木设之手,无烛而自亮,技艺精湛,很是稀奇,你难道不想去瞧瞧?”
献芳撇撇嘴:“小姐,再怎么稀奇,不过就是盏花灯,花银子买回府不就行了?小姐何必亲自过去看?”
古意轻轻捏了一下献芳的脸:“你呀!平时你躲着偷懒,多善姑姑想罚你,我都一直拦着。今日回府,我得找她给你补罚。还没被阿娘念叨,倒是被你念了一路,我头疼。”
献芳急道:“不要啊小姐,我不念叨了!千万别找我娘,她罚人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