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客栈两层楼,楼梯和客舍门窗木质斑驳,给粗陋的客栈凭添了几分朴拙。从一楼大堂,仰头便能看到二楼环形排列的十几间上房。大堂居中摆放十几张桌子,周围环绕设置中等客房和通铺房间。
赵荑等女眷住了二楼的六间上房,赵濯等和两个教头住中等客房,其余武师住进通铺。等人员车马安顿妥当已是酉时末。一路人困马乏,大家随便吃些,便各自洗漱睡下。
赵荑的房间不算宽敞,但干净整洁,对着大堂和临街两面都有窗子,街面店铺和人家的灯火映进来,整个屋子光亮通透。清浅服侍赵荑上床,吹熄了油灯,就着一旁小榻躺下,很快沉沉睡去。赵荑这一路疲乏,马车的颠簸让她浑身酸痛,她睡得很不安稳,每一次挪动身体似乎自己都能感知,那种介于清醒和沉睡间的困顿,让她即便在梦中依然眉心紧锁。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有打斗的声音传来。赵荑不耐地翻身朝向床里,下一刻她又呼地坐起,一把抓起放在枕旁的长剑,一跃下床。清浅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到已至榻前的赵荑,几乎脱口尖叫。赵荑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示意不要出声。她悄无声息地挪到窗旁,楼下的打斗声更大,偶尔夹杂着几声痛呼。紧靠墙壁,赵荑屏气凝神倾听,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窗子被敲响,赵濯声音传来:“五奶奶可醒了?小人在这里,奶奶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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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来人多少?”赵荑呼出一口气。
“二十几人。不过小人觉得他们未尽全力,应该只想试探虚实。”赵濯答。
“不要掉以轻心,小心有诈。”赵荑并不相信,因为若是她,既然动手,必然出其不意、一击毙命。所谓试探不是让对手多了防范?
“是!”赵濯应得干脆。
楼下打斗激烈。赵荑稍稍推开窗子,刀剑相击的声音愈发真切。武师和黑衣人缠斗一处,看不出谁占据上风。赵荑正凝神细看,窗外的赵濯忽地挽动剑花,手中长剑挥动,瞬间击落呼啸而来的一把飞刀。赵荑急急缩回身子,与身后的清浅相撞。她用拿剑的手抵住窗台,另一手稳住清浅。此时赵荑侧身朝后,眼角余光正扫到临街一侧,原本紧闭的窗子此刻已半敞。她几乎本能地挥剑扫向清浅身后,一把薅住清浅手臂奔向房门,同时高喝出声:“赵濯!”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利和惶急。
身后窗棂破碎和刀剑破空的声音瞬间响起,一声惨呼划破夜空。赵荑拖着清浅未做任何停顿,拉开门闩,狼狈地冲了出去。
“赵沐!”赵濯的声音从身后暴起,伴着呼喝和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