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溪和奴婢说过,她家是庄上佃户,她爹原跟在李庄头身边,很得倚仗,可后来身子不好,家里日子逐渐难过。她爹不想养个赔钱货,就求了李庄头要卖了清溪。当时李庄头正要往府里送账册,知道府里也要采买丫头,就顺便带了清溪进府。”
“当时清溪多大?都在哪里当过差?”
“奴婢记得清溪自己说是七岁进府,好像在二门那里做了一段时间洒扫,也侍弄过一阵子花木。”
依然身家清楚,没有疑点。赵荑心下疑虑更甚。一个七岁小丫头,不得家人喜爱,她的功夫从何而来?有人把一个会功夫的小丫头安插在她身边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一旁,赵荑从不会难为自己。只知了这消息,她原本要对清澜的处置瞬间转了方向:“被卖进府后,你可找过家人或是家人可来找过你?”
“没有。”提及家人,清澜面上多了怨尤:“奴婢家里有一口吃的都是给哥哥,奴婢和妹妹只能看着。妹妹小,饿死了。奴婢夜里听见爹娘说要卖了奴婢,给哥哥买吃的。奴婢想跑,被奴婢爹发现,捆了一顿好打。如果不是为了拿奴婢换钱,奴婢爹为了省口吃食,大抵能直接掐死奴婢。所以,奴婢没有家人!”
赵荑看着清澜眼里的怨恨和痛楚,忍下内心腾起的恻隐。这世上,谁不是伤痕累累地活着?
“若我还将你留在身边,你可能替我做事?”赵荑漫不经心地问。
清澜眼睫轻颤,五奶奶总会出其不意。“奴婢但凭主子吩咐!”
“记住自己说的话!敷衍的下场如何不必我提醒!你依旧和清溪一处,若发觉她有异动,第一时间禀给我!”赵荑从不拖泥带水。
“是!”清澜见赵荑再无吩咐,忍着两腿的麻胀,起身退步出了正屋。
“你觉如何?”赵荑侧头去看身后默不作声的漾儿。
“奴婢一会儿去嘱了清溪看着清澜,有何异常,第一时间过来禀给奶奶!”漾儿迈前一步,低声说。
赵荑赞赏地看向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应变、心机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