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往心里去,妹妹都晓得!昨晚得了栓子的话,我本想着要姐姐顶会儿,就是没寻到你人,也不敢耽搁太久,怕清浅她们看到,拦了我。谁知道,回去竟没进去主子屋里。”清溪有些颓然地叹了气。
“是不是赶上我去后院杂物间清理那会儿呀?估计就是那会儿咱俩错过了!”清澜目光闪了闪,“妹妹别往心里去。值夜而已,又没出什么事儿,主子不是好好的,你且宽心等等就好。”
“嗯,好!我自是都听姐姐的。”清溪依偎着清澜坐到篱笆墙边的石头上。“清浅、清湄和五奶奶打小的情分,我在她们眼里自是没分量的。只姐姐待我好。我只听姐姐的!姐姐让我等,我就等着!”
两人一番姐妹情谊深重,只不过等清澜回转,清溪敛了原本毫无心机的笑,深深地望着清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后,荀二家的来回了话,说得了李山相帮,暂时借了他家的旧宅住,这就和荀二搬去住云云按下不表。
且说戌时初,天已经黑了,滕管事家的才回了自己家。见当家的和儿子坐在屋里等她,她忍不住催促。“这是做什么?一更天了,怎不盥洗?”
“不着急,你且和我说说今个儿那院里的事儿。”滕管事摆手打断她的话。
于是滕管事家的就把五奶奶、清澜、清浅、荀二夫妻、满儿等等小丫头之间的种种事无巨细地讲给当家的听。
滕管事一手半搭在看不出颜色的木桌上,拇指摩挲着手下粗糙的牙条。“这样看来,这位五奶奶的确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不枉我今日的投桃报李。”
“爹,这五奶奶真的能帮咱们?如果不能,咱可就把李庄头得罪死了!”滕朗忧心忡忡。
“哼,这些年那李庆磋磨咱们的还少?而且,你不觉得他着急忙慌出门送节礼很奇怪么?这里一定有咱不知道的内情。我总觉得他好像怕沾上五奶奶的事儿。按理不该如此。”滕管事若有所思,“无论怎样,总要让五奶奶知晓咱们的心思。咱家得罪了大姑奶奶,必须寻个得靠的。依大太太和大姑奶奶睚眦必报的心性,李庆只怕早得了吩咐。咱家没被饿死,不是他们有多好心,不过觉得碾死咱如同碾死几只蚂蚁,没了折磨的趣味罢了!”滕管事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