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是个再简朴不过的旧式农家宅院,只太大了些。赵荑侧身挤出门,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想想,她矮身悄悄挪向西侧的房间。忽地,身侧有暗影滑过,她蓦地僵住。没有动静,她僵硬地转头看向丝丝暗影,那是——头发。她下意识地扯住,差点惊呼出声。那是她自己的头发,矮身时候及地的长度。她哪里有这么长的头发?落崖的前一刻她还摸过自己只有寸长的发。她咬住喷薄而出的诧异和恐慌,将头发挽起个揪揪,继续矮身摸索向前。
两侧的房间似乎都有人在熟睡,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绕过联排的房屋,后侧是一片菜园,中间有几棵不高的果树。靠院墙有几间存放杂物的小屋,闻着味道西南角应该是厕所。
悄声绕回正院,赵荑更加困惑,她究竟被什么人所救,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空旷的暗夜里,再次查看身上,赵荑不知所措。这身体不是发育中的样子,她可以断定,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作为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赵荑英语、法语、意大利语比国语更流利,而十四岁那年,唯一的嫡亲哥哥意外过世,父亲大概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母亲,于是将她从国外接回,直接送到国学院强化了两年多国语及文化。只是,没等她从国学院离开,一次出游的意外又将她送到了这里。即便她和母亲并不亲近,但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母亲也一定很崩溃和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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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杂,摸索着这具身体,再看自己的衣服,赵荑彻底恍惚了。一条到脚踝上两三寸的宽式淡白裤子,摸着柔软顺滑,似乎是丝绵质地,倒也没有不妥,可为何脚上的鞋子是水粉色绣鞋的样式?她穿着件类似吊带的上衣,夜风拂过,后背微微发凉,探手摸去,后背空无一物,只有颈部和腰部各有系带束住,竟与她在国学院课上见过的汉代女子就寝常穿的“抱腹”极似。
滚落崖坡,没有任何伤口,连一点擦伤的痕迹都无,又莫名醒来出现在陌生的地方,穿着奇怪的服饰,赵荑一时间茫然无措。
怔忪间,忽觉西侧房间有亮光闪过,赵荑本能矮下身子,悄悄转动身体,朝向东侧的大树方向,做好随时奔逃的准备。
作为巨富家族掌门人的正房幺女,赵荑从小拥有最优渥的成长条件和最佳的教育资源。小小年纪,跑酷、跆拳道、空手道、甚至中国功夫、各种极限运动,她都有所涉猎。擅长倒也未必,但身体的灵活度非一般人能及。
她正屏息静气间,却见那个房间窗子亮了起来,昏黄些,不是电灯的光;窗子晕开的光亮也告诉她,那不是玻璃窗。赵荑微做迟疑,但还是悄然挪向那扇窗下。
屋里有细碎的声响,有女人呢喃着说话:“这大夏日的,你做什么死把夜壶放屋里?出去又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