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宁三十二年寒冬之际,大历储君衡亲率大军抵抗大金、南越和昭离的联军。前有镇国将军战死,后有大历储君衡用兵如神,激发了大军的战心,在兵力不及三国联军的情况下,始终不见颓势。
大历储君衡用兵如神、击退来敌之事不仅激发了大历将士们的士气,也威慑住了原先对大历虎视眈眈的诸军。
潼关城内,南越主帅营帐中,拓拔晖脸色惨白地解开腰间的甲胄,脱掉身上的铠甲,露出腹部的伤口。翻肉的伤口还在汩汩不断流出粘稠的血液,浸湿他腹部的里衣。
他垂下眼眸,用手指拨弄与血肉黏在一起的里衣。浸满鲜血的里衣逐渐和腹部卷起的血肉分开,尽管他小心翼翼,但还是牵动了伤口。
“呃!”
拓拔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冷汗从额角缓慢滑下,滑过下颌线,砸在他手背上。
撕开腹部的衣袍后,他手上也沾满了红色,他将撕下的衣袍布料随手丢在一旁的血水中,继续将手往腹部探去。
摆放在营帐两旁的篝火猛然炸响,借着那火光,才发觉他腹部还插着几把寒光熠熠的飞镖,嵌在腹部深处,被鲜血浸染。
拓拔晖将拔出来的飞镖丢在地上,几枚飞镖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咬紧牙,低垂下眼睑,看着插入腹部最后一枚飞镖,深吸口气朝它探去。
他刚握上那枚飞镖往外一拔,腰腹就猛然一抖,唇齿间满是痛苦的闷哼声,额角的冷汗不断滴下,滑入腹部的伤口中。
剧痛袭上拓拔晖的感官,每拔出飞镖一寸,便会带出翻肉,他另只手狠狠攥紧,在掌心留下道道痕迹。
“呃!”
拓拔晖身子猛然一颤,那枚嵌入伤口深处的飞镖被他拔出,飞镖尾端沾满血液,一滴滴坠下,浸染了地上的氍毹。
处理完腹部伤口后,拓拔晖拢好外衫,眼眸微沉地看着地上这几枚飞镖,周身凝结着汹涌的怒意。
南越和大历之间摩擦多年,虽对大历的将帅皆有所了解,但和大历那位储君却算是头一次交手。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关于这位年轻的大历储君,拓拔晖自然也听闻过他的名号。但与他对大历建树相比,最令人记忆深刻,还是绥宁帝和他皇后的那段伉俪情深的往事。
大历储君衡乃淳仪皇后所出,此人深受皇宠,后怀有龙嗣,但在诞下皇子之际,不慎难产而亡。绥宁帝悲痛万分,为纪念亡妻,立不足月的皇子为东宫。
但小皇子诞下尚不足月,导致身体羸弱,终年休养于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