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离,昭月殿。
苍澜脱下披风,坐在枫轻笙对面。她面容上是难掩长途跋涉的倦色,但眼神却是极为温和。
“怎么样?南越如何说?”枫轻笙看着她眉眼间难掩的疲倦,心微微酸涩。伸出手,轻轻搭于她放在桌案上的手。
她们相处数十年,彼此之间早有默契,单看她的眼神,苍澜就知晓她是在心疼自己身子。心中微微一暖,松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苍澜垂着眼眸,轻柔地打理着她身上的华服,宽大的衣袖滑下,遮住她们交握的双手,也遮住了这与人前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感。
“别担心。即使南越野心勃勃,但短时间内想要对昭离动手也并非易事。”苍澜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枫轻笙登基还不到两年,昭离朝堂上还残留着不少其余党派的大臣。缘由先前她在政务上也没有重要的建树,朝堂的一些老臣对此也不满意。
若不是有苍澜的力保和她身上军功压着,朝堂上早就有人揭竿而起。
枫轻笙想起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心情微微低落,“载清,朕是不是很差劲?什么都需要你去处理。”
苍澜眸色漾着温柔,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目光。温热的指腹擦拭着她溢出水光的眼尾,声音始终温柔。
“陛下在臣心里一直很好。”她顿了顿,清冽的眸中是温柔和匿于眸底澎湃的情愫。
“陛下本就是翱翔于飞的凤凰,您只是暂时栖息在臣的枝丫上。”
我的陛下,我从来都不是禁锢您的梧桐枝,我只是借您展翅的一棵古树。
苍澜心绪纷乱,虔诚地俯首,温热的唇畔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臣,会一生守护您,守护昭离的百姓,我的陛下。
……
大历,皇宫。
一道暗影绕过巡视的羽林卫,轻车熟路地钻入偏僻的霜栖殿内,正殿内一片漆黑。
来人看见坐于内室的身影,恭敬地半跪于正厅行礼,“主子。”
“查到了?”赢溯眼神不动,指尖捏着一枚白子,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寒凉的白子,眼眸低垂,似乎是在回想那人熟悉的温度。
“是。属下藏匿于御书房密室,隐隐约约听到了陛下和镇国将军的对话。”来人压低声音。
闻言,赢溯才感兴趣似地抬起眸,捏紧手中的白子。松手,棋子即刻化为齑粉飞散。
这些东西再像,也不是太子哥哥亲自触碰的物什。
“是哪国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