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常年居于东宫调养身体,而那群悍匪的手段凶残无比,就连津州当地的府衙官员都拿不下他,一位养尊处优的病弱太子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文武百官共同的想法,但最终的结果却出人意料。
太子一赶赴到津州府衙,便查看了府衙里收集的情报,随后根据那群悍匪占据山头的地理环境,迅速想出了解决悍匪的办法。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他便将那群悍匪的头子生擒。而听闻,悍匪被太子逼到绝路时,竟不管不顾抡起大刀朝着太子攻去。
保护在太子身边的侍卫见状立刻拦截在太子身前,但皆被悍匪头子击退,那道寒光熠熠的大刀眼瞅着就要落到太子身上。
面对那直袭门面而来的大刀,太子临危不惧,他黑眸淡然地看着悍匪头子的攻势,身形微动。右手快速抽出腰间的剑,银光四溅,那把剑就抵挡住了那把大刀,寒冷的剑光映在太子那双寡淡的黑眸中,他周身的气势令在场众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而在他们刀剑相交的那一刹那,一位红棕色长发少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悍匪头子身后。他手持着一把银剑,横在悍匪头子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一道血痕便显现在他脖子上,温热的血滴在那位少年的剑上,如同冬日里盛放的红梅。
少年那双赤眸燃烧着烈焰,神色恶狠狠地盯着悍匪头子,想要一剑了结他,却被太子阻止。
“阿煜,我要活的。”
太子虽然抵挡住了那把大刀的攻势,但强大的冲击力,震伤了他的虎口,殷红的血迹从剑柄处落下。
他收回剑,黑眸寡淡地看着悍匪头子绝望的眼神,拉下束发的金丝发带,一圈圈将受伤的手裹住,侧目吩咐道,“带回去。”
太子转身离去,协从他剿匪的津州府衙官差们对上他那淡然的视线时,都不由自主地臣服于他,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道路。
太子经此一事,彻底在朝野成名,他的果决和智谋同时也令各皇子党派忌惮,任何人也不敢在小瞧这位母族不显的病弱太子。
陈贤脑海中思绪万千,但面上还是沉静一片,俯首称道,“微臣遵旨。”
待陈贤离开御书房后,在一旁侍候的海禄端上一杯参茶,“陛下,该歇歇了。”
赢承珏瞧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喝了一口温热的参茶,示意海禄收拾处理好的奏折。
倏然,他看到了一本杂夹在内的暗红色奏折,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过那本奏折,急匆匆地打开。
海禄看了一眼帝王的神色,屏住呼吸侍候在一旁。
暗红色奏折与其他明黄色奏折不同,这种颜色的奏折,只有一人可以使用,便是多年守卫在边疆的镇国将军。
赢承珏一目十行,看完了奏折上的内容,他眸色复杂,捏着奏折的手微微用力,奏折都微微变了形。
他压下心中繁复的思绪,放下这本奏折,捏了捏眉心,“他,要回来了。”
海禄看了一眼放在书案上的奏折,对于帝王口中所说的他,他心里自然也清楚得很。
镇国将军裴靖川,被大历奉为战神般的存在,多年守卫着大历的国土,威慑着对大历虎视眈眈的诸国。
但,他同时也是这位帝王幼年旧友。
赢承珏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东宫的方向,“看来,宫内又要不太平一段时间了。”
海禄微微垂首,这种话他不敢接。毕竟,陛下和先皇后、镇国将军之间的事情,是整个皇宫里所有知情人的禁忌。
他微微侧首,看着垂首而立的海禄,“传朕旨意,镇国将军若到皇城范围,准许他宫道打马。”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