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不确定她是否还在那儿，昨夜子时，我们在前面的听月亭分开，我竟不知道她没能回去……”

祁肆夜已来不及追问细节原因，像发了疯一样飞身上马，直奔前方而去。

祁辰昱在后面几乎要追他不上，不过看他着急的模样也猜到他刚刚得知了小雪的下落。

远远的祁肆夜便看见听月亭中有几人躺在地上的身影，靠近才看清那是几个男人，中间还围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女子。

他虽祈祷着这不是他的羡雪，但直觉告诉他，那身形体态，都很像她。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夜未见，难道自己又要再一次抱着心上人奄奄一息的身体吗？就如六年前那个夜晚？

或者，此时的凌烟已经真的死了……

这些念头并不是他主动想的，而是像不知从何而来似的的不受控制般被动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的脚步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没有意识地向羡雪走去。他走近后看见那张脸，才确定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这时他方恢复了一部分神智。

他迅速脱下外衣，裹在了羡雪裸露的雪白肌肤之上。怀中之人好像是渐渐感受到了他的体温，眼睑微微颤动，终于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她的唇惨白，艰难地张开后好像想说什么，祁肆夜将耳朵凑近羡雪那一张一合的嘴，她好像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般嘶哑地一句一言吐出几个让祁肆夜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字。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说完，羡雪彻底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祁肆夜用力的抱着羡雪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她便不会死……

他仰头看着天，痛苦地嘶吼着：“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脑海里回想着六年前，他也是这样抱着全身被烧焦的凌烟，看着她就要香消玉殒，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路追着祁肆夜的快马刚刚赶来的祁辰昱听见了他痛苦的喊叫声，知道羡雪一定是死了，浑身绵软地从马上摔了下来，眼睛无神地望着天幕，他这一瞬间多么希望自己能随小雪一起去了，黄泉路上，她这么一个娇柔的女子会不会被其他恶鬼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