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苗李氏让把若书给他们准备的礼也一并带回去,看着众人离开时讨好恭维的神情,苗李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当然这也是苗家第一次待客不收礼的好名声,她苗李氏岂能错过。
等众人散去,只剩下苗家一家人,车娟让若书取来放在苗李氏厦屋里的箱子,打开箱子取出包好的大洋递给苗李氏:“大妈,听若书说家里接连遭事,我们结婚,又让家里破费不少,这些虽然不多,但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
看着车娟递过来的那包大洋,苗李氏心里乐开了花,却一脸羞愧地推托道:“你这不是打大妈的脸嘛,按说你们结婚,该下的聘礼没给你家不说,就连婚房,宴席也全是你家包了,家里一分钱没花,就包了几个红包,就算这个家再怎么败落,还不至于这样,快收起来。”
“大妈,不说别的,家里把若书养大,供他上学,已是很不容易,现在我们有能力了,也该我们孝敬您了。”车娟说着把钱硬塞到苗李氏怀里,撒娇似的摇着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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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山看了眼王缃云,俩人目光碰了下,他们感激儿媳明事理,不管怎样,儿媳都在尽力维护一家人的关系,给他们长脸,俩人在一旁连声的劝着苗李氏。
“嫂子,娃孝敬你的,你就收下。”
苗李氏亲昵的抚摸着车娟的秀发,挤出几滴泪动情地说道:“妹妹,书找了个好媳妇,咱算是熬出来了。”
“是啊,熬出来了。”王缃云揉着眼睛说道。
多年不问家事的苗孝礼看着眼前的场面,欣慰的嘀咕道:“这才算是一家人……。”
苗麻氏满是皱褶的脸上挂着欣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彼此推让着那包大洋,她虽然听不清说啥,却明白她们在干啥,张着掉牙的豁嘴嘿嘿地笑。
苗李氏用胸前别着的手帕抹了抹眼睛说:“夜深了,你婆爷老了,熬不得夜,把厅房简单收拾下,咱也都早点歇吧。”
苗李氏看着青山他们说道:“书,你黑了跟你大回那边睡,你妈,你媳妇晚上睡我这,我们娘三人要好好说说话。”
“我晚上睡在两个妈的中间,感受两个妈的温暖。”车娟一脸受宠若惊地说道。
“哦。”若书点头答应了声,王缃云尽管想亲口对若书说若画的事,但嫂子开口,她也不好再说啥,默然地看了眼丈夫青山,青山无声的点点头,提着马灯带若书回豆腐坊。
父子俩回到吊庄子,见刘六几个伙计早已收拾好一切,等返回老宅休息,见他们回来,招呼了声刘六几人就出了豆腐坊。
青山在豆腐坊里转了一圈,昏暗的马灯下,看凌乱的屋里堆满了黄豆,让他不禁泛起莫名的心酸,从腰间摸出烟锅点燃……
若书看着坐在凳子上闷头吧唧吧唧抽着烟锅的父亲,按说画应该参加他的婚礼,可画没去,如带着媳妇回来,还是没见到画,妹妹若画到底出来啥事,看上去一家人都不太担心,可为啥又瞒着自己,还有今天本该来的若草姐也没来,就算董家再忙,也不可能不让若草姐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焦急地等着调整好情绪的父亲开口。
半天,苗青山磕着烟锅才抬头对一脸焦急的若书说道:“你姊妹中,你是最幸运的,上完学做了大夫,又遇上个好媳妇,好丈人,人家拿你当儿子待,你千万不能辜负了车家,更不能辜负这样的好姑娘。”
“大,我知道。”
“你结婚,我跟你娘也来想给你办得体面点,可家里出了不少事,实在是没那个能力,万幸车家在省城办那叫排场,倒让我跟你娘放心,但想想画跟你若草姐,我就难受的不行。”
“到底出了啥事?”若书着急地问道。
“唉……本来是你高兴的事,可又不能不给你说。”
青山接下来从头到尾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