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在王缃云怀里的苗青山浑身颤抖的哭道:“我对不起一家人,更对不起你跟娃,可我只能这样做……你别怨我……”

王缃云紧紧的搂着他的头,用她那柔弱的身躯温暖着犹如跌入冰窖,浑身颤栗的丈夫。

半天,苗青山断断续续哽咽的说了一切。

王缃云流着泪坦然道:“这大的事,嫂子竟然还这样……”

青山抬起泪眼头自责的说道:“唉,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家因为我一个不小心给散了,当初哥临走时把父母和孤儿寡母托付给我,那时我就暗暗发誓,就算再苦,也不能委屈了他们,这些年我也一直努力的这样去做,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为了不让她们受牵连,我只能这样做,可唯独对不起你和娃,让你和娃跟着我遭罪……”

苗青山摇着头继续哭道:“要埋怨你就埋怨我,跟她没关系……”

王缃云流着泪一脸坚毅地说道:“说心里话,不怨恨她是假的,可当土匪来时,要不是她拼着命的护着一家老小,就冲这一点,我啥都不计较,你听我的,这院里一个柴棍棍咱都不要,只要把吊庄子分给咱,那不光宽敞晾晒药材方便,还有那么大的后院,闲着也是浪费,咱养个猪呀鸡呀,不信还不了那些账。”

……

苗青山把头埋在王缃云的怀里,他没想到这个小他十来岁,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竟有如此宽广的胸襟,不但不埋怨他,还反过来安慰他,动情的抱着她痛哭起来,就在这时,女儿若画在官道上带着哭腔焦急地的喊着:“大……娘……”

俩人忙抹掉泪水答应了声,原来若画挖草药回家,听见大妈苗李氏和婆爷在院里说话,从言语中得知扎花厂的事,娘又出门找父亲去了,懂事的若画悄悄地溜出门寻找父母。

眼含泪水的若画听到他们的声音跑了过来,对俩人哭道:“大,听大妈说你欠人好多钱,不怕,我挖药还人家的钱。”

听着若画稚嫩的话,俩人心头一酸,泪水再一次滚落下来,把女儿若画拥在怀里哭道:“画,没事……天塌下来,还有大跟娘呢……。

一家三口哭得天地动了容,就连祖坟里的柏树垂下头

许久,王缃云对他投过放心的眼神,抹着泪说道:“咱回。”

夫妻俩都明白,回去要跟嫂子说的话。

院里苗李氏瞟了眼回来的三人对苗青山说道:“你想咋分直接说。”

青山低着头说:“我啥都不争,只要你和父母,棋过得好就行。”

“啥都不争,是个啥话,这个家到底分还是不分?”苗李氏翻着白眼仁不耐烦地问道。

“你也知道这个家是个空架子,父母跟我们过,这院子,除过后院父母住的房子不能动,剩下的包括吊庄子那四间房一家各一半,地一家一半,本来值钱的就是轧花厂和驼队,跟货栈,你一下把扎花厂和驼队都弄没了,你说清楚到底咋分……”

嫂子的反应,都在的意料之中,苗青山一脸平静地说:“扎花厂的账我还,货栈跟我没关系,让棋继续经营,老宅留你和父母,我们搬到吊庄子住。”

苗李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讶然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