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路上摇摇晃晃回到三李村的李大头,却是一路盘算着咋收拾黑三,他不允许任何对外甥有潜在的危险,看着慢慢的暗下来的天,他喷着酒气慵懒地说:“今喝了一天的酒,大伙早点歇着,我也回家睡觉去了。”

瞅着一帮斜七竖八躺在炕上的手下,李大头拉本家兄弟李兔娃出了民团,趁着夜色俩人悄然出了村。

黑三在酒席上受了若棋一肚子气,回了自家吊庄子(在打麦场边的房子),平日里他为了做事方便,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躺在炕上,正在生闷气,妈的,团长也得给老子几分薄面,让你喝两杯酒咋了,你他妈的还给爷耍横,你个碎怂不就是仗着是团长的独苗外甥,真是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老子怕你不成,要不是看李大头的脸,你就是请爷,爷都不去,惹急了……看爷不做了你……

就在黑三正胡思乱想恼时,李大头带着李兔娃推开了门:“三,这是咋了,酒没喝完就走?”

黑三以为李大头替若棋来给他道歉,忙坐起来不好意思道:“团长,兄弟我……。”

“啥都不用说了,兄弟,我都知道。”李大头满脸笑容说道。

李大头的笑容,让黑三放松戒备心,心想,团长亲自来给他道歉,他再小心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一脸惶恐道:“团长,兄弟我……。”

趁着黑三解释时不留意,李大头摸出别后腰的刀,猛地划过黑三的脖子,黑三还没来得及说后半句“兄弟我也是喝多了,还能跟咱自家外甥计较”的话,就手捂着脖子噗一声通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三,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李大头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是爷的心腹就可以对爷的外甥指手画脚的,爷可以砸了棋个血头扬,你连想都不能想,今是的事你肯定怀恨在心,想着报复爷的外甥,爷不妨告诉你,任何对棋动歪心的人,爷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的。”

黑三到死也不会明白,李大头有多在乎若棋。

李兔娃惊慌失措地边擦冷汗边颤声问:“哥,现在咋……办?”

李大头斜了眼李兔娃,不屑的说:“瞧你那怂样,还能咋办,烧了。”

李兔娃哆哆嗦嗦地从屋里找到油壶,柴火,李大头拽着黑三的腿,扔到柴火堆上,点着火,不慌不忙的出了门,站在远处山坡上看着整个房子完全被大火吞噬,李大头这才带着本家兄弟兔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大头知道,天亮后,黑三的家人肯定会托人来民团报信,就故意窝在自家炕上没起来,当听见有人从院外跑了进来,边跑边慌张地喊:“团长,团长……不好了。”

他才慢悠悠地披上对襟褂子坐起来问:“大清早慌里慌张的,慢慢说,出了啥事?”

“三哥……副团长人没了,连屋都被烧了。”

李大头装作一副还没灵醒的样子,伸着脖子问道:“谁没了……你说谁没了……”

“三哥……副团长人没了,连房都被人点了。”

李大头吃惊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动黑三。”

“不知道,早上他屋打发人来报丧,才知道。”

“快,快,快叫弟兄们集合,去看看咋回事。”李大头急头白脸的说道,任谁也看不出是他杀了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