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兄弟俩,这才进了佘家院门,不等他说话,坐在厅房的佘占奎指着身旁的炭火盆招呼道:“青山,快过来,坐这暖和。”

青山“嗯”了声,放下酒和点心,屁股还没坐稳,忠义仁义兄弟俩就跑了进来。

“爷,伯给我们红包了,还有妹妹诗音的。”

“你也是的,没见缃云在家那恓惶劲,还给他们红包。”佘占奎磕着烟锅说道。

“叔,这是缃云的意思。”

“缃云不明白,你还能不明白,满堂跟你处的是情分,那是这些俗物。”

苗青山咧嘴不自然笑道:“叔,就这一回。”

杏花抱着娃说:“你跟缃云妹子有心了,啥时候送她回娘家?”

“明天。”

“你嫂子同意了?”

“说好了。”

“缃云妹子总算是熬到头了。”杏花说完把娃递给婆婆佘周氏进灶房去帮丈夫满堂端菜。

苗青山看着进了灶房的满堂媳妇杏花,张口想回她的话,却被门外的风吹的浑身一个哆嗦,硬是把想说的话冻了回去。

抱着娃的佘周氏裹了裹怀里的褥子,嘟囔着:“咋还这么冷。”扭头喊忠义,把里屋的炭火盆也端来。

随着端来里屋的炭火盆,虽然屋内暖和起来,苗青山却把头埋了下去。

佘占奎递过茶杯安慰道:“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可别忘了,能遇上缃云这么好的姑娘,是你的福气,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不然她也没法…活…下去。”苗青山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佘占奎伤感地说:“知道就行,难过了晚上在我这哭几声,回去后该干啥干啥,别让缃云寒心。”

苗青山呜咽道:“叔……”

佘周氏叹口气:“别老想没了的人,想想现在娃娃闹闹的,还是一家人,还有难受的。”

苗青山抹着泪没吭声。

说话间,满堂夫妻端来酒菜。

“来,晚上好好喝顿酒,啥都别想了。”佘满堂瓮声瓮气地说道。

苗青山擦干泪水,抬起头感激地说道:“啥都不想了。”

席间苗青山才知道王缃云带着女儿若草去给前妻上坟的事,一时又愧疚地落了泪。

一顿酒喝多少,佘家父子俩倒是劝说了半宿,等苗青山回到家已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