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尽管我跟妹妹相处的不是很融洽,可你们去村里打听打听,在外面我是如何护着她的。”
苗李氏拿手帕抹着眼委屈的说。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就算你们不在乎我妹妹的清誉和脸面,但我苗家不能不在乎,看在两个娃的脸上,才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若真要撕破脸,我无话可说。”
“我家姑娘不清不白的没了,难道就不能问问。”
苗李氏看着口气弱下来的刘家人,哭哭啼啼地哀怨道:“你们问也没错,必定这事我做的也确实也是唐突,说到底咱都是断不了的亲戚,看在妹妹和一双没娘娃的份上,我私下做主,给你刘家一百块大洋,一来想顾忌着咱这亲戚关系,让两个没娘的娃好歹有个舅家人疼,二来,也算是为我的鲁莽道歉,叔伯们商量下,如你刘家要撕破脸报官,那咱只好官场见,到那时候,别怪我绝情,两个没娘的娃从此没了舅家不说,苗李俩家肯定会找你们讨个说法,后面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怨我。”
早就听说过苗家大媳妇的强势彪悍,现在刘家人算是彻底领教了。
他们相互看看,合计来合计去,有心弄清真相,报官来开棺验尸,若真是苗李氏把人害了又能如何,她娘家哥李大头现在可是正得势,而且还是县长钦定的民团长,家算闹到邓家镇,就算邓家镇也会给她娘家哥几分薄面,羹何况人家能不想法替自家妹子开脱罪行,花钱买通官家也不是不可能,事后不说苗李氏没多大事,但李大头绝对会来找刘家的晦气,到头来只会给刘家结怨拉仇恨。
可要真如苗李氏说的那样,开棺验尸后,自家姑娘真得失心病而亡,那自家姑娘的清誉毁了不说,那就不光是苗家丢脸面的事,自己刘家也会轮为笑柄,也等于跟苗家彻底撕破了脸,不说苗家能怎样,李大头岂能让自家妹子受这样的委屈,报复起来就够刘家吃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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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李大头不说一手遮天,但绝对算得上个狠角色,啥事干不出来,手上光人命也沾了好几条,更有传言他暗通黑风崖的土匪,惹他,这不是给自家找不痛快,刘家在坡底村虽说还算那么一回事,可跟李大头相比,那无异于以卵碰石,自古穷不跟富斗,民不跟官斗,惹恼了他,刘家以后还想有安宁日子过,算了,为了活着的人,啥都认了,好歹还能保住这亲戚关系,万一日后刘家有个啥事来求也好张口,再说又平白得了百十块大洋……
气势汹汹而来的刘家人,在权衡利弊之下“唉”一声,胸口一捶,认了,只怪自家姑娘福薄命浅,顺着苗李氏给的台阶下,也能落个顺水人情。
“李家姐别恼,我们也是在气头上,就像你说的,咱必定是断不了的亲戚,为了两娃,我们……也没别的要求,看着我家姑娘顺顺当当入土就行。”刘家人无力的呻吟道。
苗李氏看着完全屈服的刘家人,坐在椅子上拿手帕捂着眼凄凄哀哀道:“难得叔伯们明事理,想着两娃,顾着咱亲戚关系,常言说的好,死者为大,为了不耽搁我妹妹的送葬时辰,你们也别来回折腾了,晚上就住家里,明看着送埋了我那可怜的妹妹再回,以后你刘家有个大小事捎句话,我们一定想法帮 ……”
“唉……那就麻烦李家姐了。”
苗李氏起身招呼刘家人去了前房,安顿他们的吃住,后院晕倒的苗青山,哪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他还能如何。
当着刘家人的面,苗李氏再不情愿,也不好丢下两个没娘的娃不管,硬着头皮把俩娃抱进自己的厦房亲自照看,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俩没了娘的娃这么能闹腾,整整闹腾了一晚,哭闹着要娘,这把她折腾的够呛。
哄着俩娃的她,心想这日子还长,小叔子青山又不能一直在家,她免不了得照看俩娃,这还不把人累死,无论如何都得想法把自己解脱出来,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夜,倒还真想出一个办法来。
由于刘家人的屈服,送埋苗刘氏倒是很顺利,苗李氏也没食言,单独给刘家人摆了一桌酒菜,亲自来敬了一轮酒,刘家人拿了一百块大洋,哭哭啼啼的回坡底村去,让紧绷着神精的苗李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