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佑越发气恼,无处发泄,狠狠地揉了揉大白的脑袋,把小白扔的远远的。
好在很快她就回来了,不过她嘴里的话也不那么悦耳就是了。
“池佑,真是奇了,这金丝楠草,还有这个,这个,这几个我都没找到,进山那日就在寻了。人孟宴之落眼就记住了,几下就给我找全乎了,有的还是小苗苗,你说奇不奇?”
秦池佑斜睨她一眼:“人家帮这么大忙,可不得好好谢谢人家。”
孟月晚缩了缩脖子:“你做主,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秦池佑取出两双鞋:“这是新做的,去送。”
“哎,遵命,秦公子,小的这就去!”
孟月晚拿着鞋子,找了半天,在队伍最后头找到了孟宴之。
此时他和孟临之跪在地上,他正把弟弟护在怀里。
弟弟一直哭着求饶,孟宴之一声不吭,眼里漠然得像那正在挨打的是别人。
一个老女人挥舞着手里的铁链,一下又一下,打在孟宴之的背上,手臂上,那粗重的链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们两个白眼狼,吃独食啊,了不得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上有父母祖宗,下有弟弟妹妹,你们不孝悌,无德行,腌臜货,贱皮子……吃独食……怎么不噎死你……迟早送去军里……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
“天天同那几个女人钻树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啊?人家图你什么?图你体格大,图你活好不明白?”
那女人抽打得累了,喘息片刻,旁边除了粗壮的铁链,还有两根带刺的荆棘藤条。
她似乎还不解气,继续骂:“趁着有人弄,还不把吃食送些回来,没良心的狗东西……”
不堪入耳的话他早就麻木了,可是他看见了走过来的孟月晚,心里第一次有了想弑亲的冲动,拳头上的青筋简直要爆裂。
难堪至极……第一次……孟宴之热泪没入泥土里……从六岁那年,他早就不会哭了。
为何……为何她看见了这般不堪的自己……她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