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惊心动魄的李家村一役后,崔正英师徒三人心里都有一股闷气,究竟是何人作祟,主导了这惨绝人寰的闹剧。
这天夜里,屋内师徒三人又讨论了起来。“阴历七月七寅时是鬼王的生辰,鬼王大赦天下,冤鬼游魂也都游荡在两界之间,难免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崔正英定了定神,抿了一口茶,说道。
“师傅,那阴兵又从何说起呢。”阳中搔了搔头说道。“近来征战连连,军队覆没,数见不鲜,地狱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亡魂又怎能容纳得了,将士亡魂也都游荡在沙场之上,仍然幻想着自己身躯还在,仍然在厮杀中…”崔正英说着说着点了一炷香,敬了敬祖师爷。
“难道李家村就是被这股蒙头将士…”阴宽话还没完,阳中便插话道:“我想他们定是被什么人利用才整出了这阴兵屠村的惨剧。”“嗯,小中说得有理,军有军令,家有家规,他们生前这样,死后亦是这样,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胡来的。”崔正英点了点头,说道。
“对呀,既然这样,何不请鬼来问一下。”崔正英捋了捋胡子,笑道。
“请鬼?!”阳中和阴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小中,去准备一只雄鸡,宽子,你去准备一下,为师要起坛作法。”崔正英说着说着眼间闪过一丝光芒。阴宽阳中依然有点诧异,师傅这究竟是为哪般啊。倾刻后,三尺黄坛,雄鸡,黄符,桃木剑一应俱全。
崔正英身披黄色道袍,立身院里,伴着浅浅的月色,微风拂来,带起了道冠上的飘带…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莫名地诺了一声,随后,桃木剑在手,“唰唰唰”径自在院内舞了起来,忽然“啪”的一声,木剑戳起桌上几张黄符,剑锋一挑,黄符燃起。一旁的阴宽阳中兄弟二人早已放尽了这雄鸡之血,面前一盆红漆漆的鸡血,和着符水,俨然一盆血墨。
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一个跃身跳到坛前,手抓一把飞沙,忽的一声,洒过烛火,此时院心已然准备好了一张偌大黄布…
见过师傅起过各种奇怪的坛,这种可是未曾见识,师兄弟二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似乎这是一种古怪的仪式。
崔正英一个飞身,轻盈的身体点过血墨,脚底上已然墨渍欲滴,只见他跳到黄布之上,腿走龙蛇,剑锋飞舞,倾刻间,黄布之上现出一张巨型符印,阴宽和阳中也是瞪大了眼睛。
望着符咒俨然有些怪异,似乎像只精灵,待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兀的,跳到符心,单脚着地,似乎点出了它的眼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随着崔正英的一声斥吼,黄布上顿时烟雾缭绕,此时吹起了瑟瑟的风,驱走了先前悠柔和煦的微风。院内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作响,和着风势…阴宽阳中,揉着沙迷的眼睛,眼前一阵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