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唯唯诺诺低着头:“回大奶奶,这些事以前都是木槿做的,我们不熟练,您别着急,我再去打水来洗一遍。”
对于卧床不起的人,不光只是干不干净的问题,还要勤翻身勤按摩肌肉皮肤,才能确保不生褥疮。
而木槿照顾程骥几个月,一个褥疮都没有生过。
苏韫晴看着程骥,温声道:“大哥,我还是让木槿回来照顾你好吗?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程骥一听木槿二字,将头撇向一边,不答话。
苏韫晴道:“大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程骥冷声道:“不用,吃了药,过几日就好了,我忍忍便过去了。”
苏韫晴皱着眉头:“这么多疙瘩,看着就要吓死了,怎么忍?”
回头对丫鬟道:“叫木槿来,就说我说的,这疙瘩若是发展下去,感染化脓就麻烦了,大爷的身体马虎不得,快去。”
就这样,木槿又回到了程骥身边。
而芙蓉客栈里,高迎庐苦着一张脸回屋的时候,沈悟还在呼呼大睡。
高迎庐开门捡起地上的银锭和一张纸条,却发现旁边还有一封信。
银锭是特铸的,这种银锭不会流落到民间,很好辨认,一眼就看出是官府所有,所以那小子说是他盗走了银子,是真的。
而纸条上只有三个大字:龙隐山。
龙隐山?宋榔?
果然每次都是大手笔。
他又将另一封信打开来,面色骤变。
下身时而传来隐痛,再加上这封信的内容,让高迎庐彻夜未眠。
熹微划破漆黑如墨的天际,往窗户纸上撒下点点白。
沈悟终于伸了一个懒腰,高迎庐起身。
“皇上,你醒了?”
回应他的只有屋内自己的回声。
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弓着身子躺下了。
他拿到信很是着急,摇了沈悟半晌,都没能将他摇醒,只得等到天亮了,毕竟自己的伤也需要时间缓一缓。
咬牙回想着自己过往的人生,他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
窗户透进来的光逐渐照亮了屋内陈设的轮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