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该着交得宽的绺子发这笔杀头的财,他有个没出五服的本家哥哥就住在白家围子,属于后搬进去的外来户。只因他有挑硬八股绳锔锅锔碗锔大缸的手艺,才顺利在此安家。
这个本家哥哥就是张老三。
张老三其实一直都与本家弟弟交得宽有来往,而这个交得宽的大名就是张宽。
之所以有来往,主要是张老三出去锔锅锔碗锔大缸,在方便的时候也会跟着交得宽的绺子吃溜达。
而外人对这些根本无从得知。
但是张老三本来也没想过真正挂柱吃横饭,毕竟当胡子是脑袋别裤腰带上。但这小子从去年开始染上了赌瘾,而输干腰子的赌徒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而且碰巧的是,前些天外出挑硬八股绳干活的时候,遇到了交得宽绺子八柱之一的插千,于是就提出要给绺子当内盘……
这次交得宽绺子一举攻占白家围子之后,如同老鼠掉进了米缸,舍不得撤退得那么快。而且在交得宽看来,这里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上百里,完全不用担心游击马队或者是驻军。
至于各区镇驻扎的巡警分所,因为兵力不足,平时在联庄民团的配合下防匪没问题,但是主动出击那并不现实。
所以,交得宽决定在这里尽情高乐一下,再出发也不迟……
交得宽以及四梁八柱当然不需要像崽子那样乱吃,而是可以慢条斯理的坐在炕头上推牌九,旁边有女人给伺候局,端茶倒水。
而且为了更刺激,还在屯围子里挑出来一个盘子最亮的红果,直接在雪白的肚皮上推牌九,而赌注自然也就不再是银钱。
然而,就在他们忘乎所以地贪享欲求的时候,浑然不知凛冽杀机已然浮现。
如果绺子翻跺此时还活着,凭借着半吊子本事,可能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白虎凶星当头照!
流不完的人间血泪,杀不尽的孽畜罪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