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一次在梦中与阿尔托莉雅相遇了吗?
可倘若初次只是命运的偶然交错,那么此番又该如何解释这奇妙的重逢?更何况,前一刻自己分明还置身于疾驰的出租车内,周围可没有阿尔托莉雅。
叶初的心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乱复杂,一股莫名的被操控的恐惧感悄然爬上心头,令他浑身泛起一阵寒意。
然而,就在这思绪万千之际,一只纤纤玉手突兀地映入眼帘,五指细长,宛如初春的青葱,轻轻摇曳,打断了他的沉思。
“叶初卿,你又走神了。”
阿尔托莉雅难得地展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释然与轻松,这是自她加冕为王以来,从未有过的情感体验。
正是这份难得的自在与放松,让她在众多骑士中,偏偏选中了实力并不出众的叶初作为自己的近侍。
每当与他独处,那份久违的宁静便如泉水般涌来,洗涤着她作为王者的疲惫与孤独。
望着阿尔托莉雅那亲切又让他感到熟悉的举动,叶初心中的紧张与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他轻声道歉:
“抱歉,王,我又失神了。”
阿尔托莉雅嘴角轻扬,旋身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期待:
“那么,就请解答我的疑惑吧——为何我的子民对我日益心生畏惧?”
叶初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步至阿尔托莉雅身前,单膝跪地,温柔地执起她腿上的一只手,深情而坚定地说:
“民众之心,向来如此多变。危难之际,他们渴望王的庇护与恩泽;而当王挥剑斩断威胁,他们却又因王的强大力量而心生怯意。”
阿尔托莉雅的手依旧停留在叶初的掌心,她的思绪在叶初的话语中徘徊。
“你是说本王不该救他们?”
“王啊,您何须为此困扰?您所拯救的,是不列颠,而非个别子民。”叶初的声音平静而深沉。
阿尔托莉雅闻言,眉头微蹙,反驳道:“他们也是不列颠的子民,我怎能不救?”
叶初先是点头,随即又轻轻摇头,目光深邃:
“他们确是不列颠的子民,但同样,他们也可能成为他国的子民,甚至有一日,化为蛮族,侵犯我们的家园。因此,他们永远无法完全等同于不列颠本身。”
“而王,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身为不列颠之王,您不仅是这片土地的灵魂,更是其不朽的化身,而人民与广袤的领土,不过是您辉煌统治下的流转风景,永远无法与您的永恒光辉相提并论。
“在吾王矗立的每一寸土地上,那里便是吾等心中永恒的不列颠;吾王手中利剑所向披靡之处,正是吾等心灵深处坚定不移的归宿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