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真是可恶至极!”嬴政怒发冲冠地在归一殿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相邦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一次不成竟然还敢再来第二次!难道真当本王这个秦王只是个徒有其名的摆设不成?!”
只见嬴政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将身边的物品摔得满地都是。整个归一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而此时,江川却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的茶桌之上,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手中的蜂蜜水。对于嬴政的暴怒,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嬴政终于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了江川对面的椅子上。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座位上,然后开始向江川抱怨起来:“川,你说本王这个秦王当得多窝囊啊!朝堂之上,那相邦处处压制于我,连母后也不肯帮衬我一把。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听到嬴政的这番话,江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嬴政,轻声问道:
“大王如今可是年方十五?距离加冠之礼尚有五年光阴,不知大王心中所想,是打算隐忍这五年时光,等待时机成熟再行亲政之事;还是想要提前亲政,一展宏图大略?”
“那自然是要提前亲政,蒙骜将军的寿命眼瞅着就撑不过今年,而如今这相邦更是屡次刺杀你。他如此行径,摆明了就是企图铲除先王特意设下的束缚!”嬴政一脸凝重地说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稍作停顿后,他接着言道:“待到寡人举行加冠礼之时,相邦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大权乖乖交到寡人的手中。真到了那个时候,寡人恐怕只能亲自出手去抢夺。”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江川赶忙附和道:“没错,大王所言极是。只是当下大王仅有蒙氏一族以及微臣可为依靠,咱们的势力实在过于薄弱。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大王若想逼迫相邦主动交出权力,恐怕不太切合实际。”
江川说到此处,稍稍顿了一顿,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依微臣之见,当务之急乃是设法拉拢朝堂之上的其他各方势力,让他们能够坚定地支持大王您提前亲政才好!”
听完江川这番详尽的分析,嬴政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问道:“太后、楚系以及宗室?”
然而,嬴政话音未落,江川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嬴政此时尚未察觉到,赵姬太后很可能早已暗中倒向了吕不韦一方,而那嫪毐想必也已成为赵姬榻边的新宠了。
想到这里,江川委婉的说道:“大王!这些年,相邦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太后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臣以为太后并不太会支持大王提前亲政”
“但是楚系和宗室就不一样了,楚系和宗室被吕不韦打压了那么多年,迫切的想重返朝堂,等不及想在大王面前表现一番。”
“而且大王别忘了,臣这次去齐国给大王也带来了不少人才!”
嬴政经过江川的提醒也意识到了楚系和宗室的力量,兴奋拥抱了江川一下,说道:
“川!你不愧是寡人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