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办公室里现在很是热闹。
张可心到来时已经称的上人声鼎沸。
即使隔着封闭的门窗依旧能听得到屋内的争吵声。
张可心刚要敲门。
严林示意她先别进去而是侧耳贴在门边悄无声息地偷听。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也能听到个别词语。
“你答应过我们……”
“我什么承诺都没有给你们,这只是你们的痴心妄想。”
“叛徒……”
严林实在是听不清后面的话。
张老虎拉住他的衣服往后一拉。
办公室的大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几个裹着黑袍的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即使看不到容貌也能感觉得到他们内心的怒气。
张老虎把女儿藏在身后。
那群黑袍人只是朝这里扫了一眼便匆匆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躲在暗处的父女三人愣在原地。
直到杰克屋里又传来了拍桌子摔杯子的声音。
三人才上前透过门缝看去里面满是狼藉。
愤怒的警长正拿起桌上的一切可以抓到的物件往地上狠狠地砸烂。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癫狂状态下反应出的烦躁感觉。
“你们怎么来了?”
筋疲力竭的杰克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到来的三人。
想必刚才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看到。
“刚才那群黑袍人是谁?为什么要和你大吵一架?”
杰克躺在椅子上闭着眼默不作声。
张可心看不出他是因为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在装聋作哑。
“我想知道事情真相,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现在局面如此混乱,如果大家不坦诚布公地把事情解决,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别跟我说大道理,我不想听也不愿意听。”
杰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张可心问道:“你来就是问这件事?”
“我们来是想和你谈谈通道的事。”
“通道?”
杰克突然笑出了声。
他看着张可心反问道:“唯一的入口已经被炸毁,咱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能活一天是一天。”
“那如果我们调动原先在此地的矿工挖掘出一条新的矿道呢?”
严林指了指上方说道:“我们雇佣矿工和手脚灵巧的民工一起往上挖掘,总可以挖出一条通路。”
“天真!你知道这里的夯土层有多厚吗?足足有十米多深!而且我们距离地面也有将近二十米的落差,且不说是否能挖动夯土,地面与土层中间是松软的碎石层,极北之地本身土层情况就不足以撑起架空的矿洞。”
“所以呢?”
严林似乎明白了杰克的意思但又不敢说出那个结论。
“所以只要向上挖洞就一定会导致塌方,想要这样直着往上挖无异于找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做咱们才能刚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严林有些着急。
要是通道一时半会无法打通杰西卡会昏迷多久谁也不清楚。
“我一直在尝试与外界联系,咱们从内部往外挖掘通道太过危险,还是需要让救援人员从外面想办法清理堵塞的通路后咱们才能出去。”
“所以你这些天一直隐藏我们无法出去的事实?就连我们几个人都不说?”
“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杰克苦笑着反问道:“要是有人散播出去我们被围困的消息,难民在绝望之下谁知道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那外界……”
杰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张可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严林想了想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还是聊聊黑袍人吧,我想知道他们在你办公室闹什么?”
严林知道杰克肯定不会吐露实情。
这个家伙滑头的不行。
指望他口中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实在是太难。
“一群难民没吃的在我这要食物而已,这种人在地下城多了去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批人在我这里闹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杰克说的有理有据。
但三人总觉得他在说谎。
“就没有其他通路可以让我们出去了吗?”
“我也在想办法,我比谁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这里一刻我都不想多呆。”
杰克说的这倒是实话。
但目前的形势之下他的确无可奈何。
张可心还想再试试提问但严林拉住了她对杰克说道:“既然那群难民一直在闹腾,那我们去安抚难民们的情绪,你再想想办法,我们能帮你的地方一定会帮你。”
警长大人冲着三人摆摆手似乎显得十分疲惫,连平时那种装出来的谦逊态度都不复存在。